葉家祠堂內,有個嬌小可愛的青衣女子走到一直禱告的婦人旁小聲說了點什麼,婦人起身和中年男人進去內屋。這姑娘大概是好奇,又不敢去看外邊的屍體,一直在祠堂邊上逗留,剛才聽人說,她爹葉秋明已經把楚將軍請來。有幾個好事的姐妹說楚將軍的兩個近身侍衛可年輕可帥氣了,也不知比家族裏這些毛頭小子好看多少,她忍不住想來瞧一眼。
這時葉秋明領著楚垣三人來到祠堂,屍體就放在地上,葉秋明掀開裹屍布對楚垣道:“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是不是你們人的刀口?”
楚垣蹲下仔細端詳那死去年輕人脖子上的傷口,確實比較深比較大,看上去是刀傷。他也不好定奪,便道:“這個我也瞧不出來是不是我的人下的手,但是我始終感覺不太對勁...”
“那要不去事發地點瞧瞧?”葉秋明問,這性子急躁的也不得不盡可能的想找到任何能找到的線索,畢竟楚垣能答應跟他上山來看也算是尊重他們。
楚懷安一直滿不在乎的左顧右盼,忽然見祠堂裏有個頗為漂亮的姑娘在朝這邊望,便用肘子頂頂葉傷:“你看!有個漂亮姑娘在瞄你!”
葉傷轉頭,與那姑娘對視一眼後瞬間將頭轉過去。
“葉傷哥哥!”那姑娘忽然愣住,趕緊幾步走來叫了聲到了家都不願相認的葉傷。
“葉傷哥哥!你一定是葉傷哥哥!”那姑娘過來要拽葉傷的手。
楚懷安有點懵,但還是笑說:“對!他就是葉傷哥哥!”
葉傷無奈,任由那姑娘拽著手,不說話,卻也不承認。
“真的是你!”這青衣姑娘眼裏閃爍著淚花,有些哽咽的朝葉秋明叫道:“爹!葉傷哥回來了!”
葉秋明正準備帶楚垣去查看那年輕人被殺的地點,忽聽女兒在後邊叫了幾聲,也回頭來看,見那一直低著頭的葉傷,腦海裏一頓回憶,果真是已經“死”了九年的葉傷,麵容依然能看出來少年時的輪廓,隻是已顯得成熟冷靜。
楚懷安有點摸不著頭腦,感情這是一家子人,難怪葉傷這家夥頭都不抬,楚垣也被這場麵整得有點犯迷糊,問了聲:“你們認識?”可真是無巧不成書。
那葉秋明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高興,又是跺腳又是拍腦門,然後對葉傷道:“你這小子真是......哎呀!你爹娘都在祠堂那邊,你去看看她們吧!”葉秋明是葉傷的親叔,當年發生那事後發脾氣把幾個去追葉傷的人打了一頓,葉傷可是他一直最看好的侄兒。
葉秋明先帶著楚垣去看明事發地,路上同楚垣聊起葉傷的事情頗為唏噓,後邊楚懷安跟著想,想不到我師哥也是個傳奇人物。
那邊葉傷被那青衣姑娘拉到祠堂,姑娘指著葉傷的靈位:“你看!姑姑她為你禱告了九年,剛才還在這禱告,你回來怎麼都不吱聲?就這麼恨葉家嗎?”然後她又跑去裏屋把姑父姑姑都叫了出來。
葉傷見到自己的靈位和那把依舊閃耀如初的劍,慢慢對著葉家列祖列宗跪了下來,此時葉秋寒和妻子林雪不怎麼相信似的走到祠堂,盯著葉傷看了半晌。
葉傷跪在地上見兩了兩人,輕聲道:“爹!娘!我回來了!”
葉秋寒起初是不相信,而後是淚目,最後卻生氣指著葉傷,一邊咳嗽一邊罵道:“你個孽子!孽子!你怎麼還回來?怎麼還回來?”
婦人林雪走到葉傷跟前湊近看了又看,喃喃道:“可算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葉傷低著頭淚如泉湧。
這會兒天色漸漸變暗,在山下等得焦急的禮龍士忍不住要上山看看被幾個老夥計攔住了,說這種名門正派應該不會耍什麼手段,他們卻不知葉家山後山已經悄悄摸上去了一群黑衣人,趴在半山腰裏隨時準備出手。
楚垣跟著葉秋明觀察事發地的土麵後說這絕不是他的人動的手,因為西北邊軍穿的都是統一的軍靴,包括他穿的也是軍靴,地麵上殺手留下的腳印完全是普通的靴子印。就在幾人轉身準備上山去時,昏暗的半山腰裏一支奪命飛箭朝楚垣直射而來。葉秋明聽聞破風聲,一把將楚垣推開:“快跑!”
幾人此時都沒有武器,連往山上後院跑,楚懷安忍不住破口大罵:“姥姥的我就知道你們這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