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上驚雷滾滾,大風呼嘯,不見星月,是要下雨的前奏。
車馬隊依舊行駛在山路上,楚垣見這天氣是要下大雨的模樣,連下令車馬隊急駛前進,下山找塊有些遮擋的地方避風避雨。車馬隊駛入一片樹木茂密的山地,忽然見前方山腰上有個偌大的山莊,格局頗為宏大,但是莊內沒有燈火,似乎沒人。
“梅劍山莊?”楚垣心頭一驚,帶著一行人上了山莊。把車馬都停在外邊,大雨傾盆而下,一幫人都躲進了山莊大堂門口。這山莊似乎已經有些年頭沒人,大門緊閉無法進去,還好門口的屋簷就已經足夠為這一行人擋住雨,卻擋不住風。
這會兒山風太大,一向不怎麼體貼人的楚懷安竟把他的紫貂裘披在了墨嫣蕁身上,墨嫣蕁一直攬著他的手臂,也從未這般溫順黏人過。兩人這兩天都一直在車裏一路親親熱熱,已宛如一對新婚小夫妻,楚懷安想哪怕一天也好一月也好,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媳婦兒,就像那個膽小鬼馬三兒。
這會兒虎豹都尉禮龍士這大老粗連說這麼大個屋子在這居然進不去,叫上幾個士兵想把這莊門打開,一群人推了半晌也不見門有絲毫動靜,楚垣連連嗬止,說他以前來過這兒,裏麵可能還有人。
辰夜冬卻說這山莊早已沒人了,已有差不多百年曆史,江湖傳言說自從鑄劍大師梅聽劍去世後莊內的名劍要麼被送給大師生前的故人,再有一些不好駕馭的寶劍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前來要麼盜取或者豪奪,劍被全部偷去搶去,梅劍山莊再無一把劍,也再無一人。
可楚垣卻說他當年初進益州時,路過梅劍山莊,莊裏還有個守劍人和一個鐵匠,鐵匠在莊內的鑄劍台鑄造一把無論怎麼捶打也不會有半點火花飛出不會變形的劍,而守劍人一直守著鐵匠,等待鑄劍成功。而那把劍被命名為“寒霜”。
“寒霜?怎麼會?”辰夜冬一直隨身攜帶著這把楚懷安拜師送給他的名劍,他一直聽說寒霜是梅聽劍大師的最後遺作,卻未曾聽聞過那個鐵匠,和守劍人。
楚垣這出身戰場的人,卻比這些浪跡江湖的俠客,更知道一些無人知曉的往事。
楚垣說,當年進入益州這塊地就是因為聽說有個鑄劍山莊,但卻並不知道什麼梅聽劍大師,隻是想既然有鑄劍的可能鑄刀的也有,那會兒剛進益州,經過幾場戰事,士兵們的刀兵鈍得厲害,他就一人來山中尋找鑄劍的山莊。
後來尋到了這梅劍山莊,大門並沒有關上但是看不到人影,裏麵傳出敲打聲,楚垣悄悄推門而進,以為是有鐵匠在這兒,進到裏邊鑄劍閣,卻隻見到一個一直在錘劍的鐵匠,和一個一直等著的守劍人。
鐵匠自稱為陸鐵匠,打鐵為生,那守劍人自稱為梅守劍,等這鐵匠鑄好劍,兩人就要決一死戰。
“梅守劍?難不成是梅大師的後人?那陸鐵匠又是什麼人?”辰夜冬一直疑惑,不過他在益州呆的時間比較少,梅劍山莊的事很少聽說。
楚垣卻笑笑,說他知道這兩人的目的後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隻說你兩個決一死戰赤手空拳不也一樣麼?為何偏要等鐵匠鑄好劍?
守劍人說因為他隻會用劍。
楚垣隻得說你們何不在外買劍?為何偏偏要在這等劍鑄好?劍沒鑄好難道就不能打麼?真是決一死戰還是你們壓根沒準備好?
兩人大覺得楚垣多管閑事,要趕他走。楚垣隻得說他是想找鐵匠鑄一些刀兵,錢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