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掛北風清爽,車馬隊載著一行人已過了蜀地即將進入冀州,比起蜀地山多險峻,冀州顯得遼闊空曠,遠遠望去一片坦途,大道旁金黃色麥田相連而去在陽光下燁燁生輝,還有不少農人在田間勞作割麥,一眼看去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冀州地廣人多,百姓多種田讀書兩不誤,且都好儒學頗為風雅,更是重孝道尊文人,無論貧富尊貴,家裏子女多會送去鄉,縣的大小書館裏學習,學個幾年待成年後進京趕考,縱使不趕考,也能在家鄉成為受人尊敬的書生。
以至於冀州比起中土其它地區來說重文輕武,武道門派較少,隻有那麼兩三家在江湖中還有些名氣,但基本上也不怎麼喜歡武鬥。
其中就有一派武道宗門,名為洛陽賢武門,號稱唯一一家文武雙全的門派,門內弟子既要練武還要修文,路上看見背著劍騎著馬一身儒裝就進京趕考的差不多就是他們的人,號稱練武練的是聖賢武道,修文修得卻是俠義之文,在冀州乃至京城都頗有名氣。
另外一家更有名的就屬少林寺,相對低調,但是門徒眾多幾乎沒人敢惹。還有一個比較令人不齒的是丐幫,號稱天下第一幫,其總部就在冀州汾水一代,門眾號稱天下第一,可次次出來爭奪武林盟主,次次都被別家打敗,一時淪為笑談,當然武藝高強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會兒車馬隊行在田間大道上,大多心情極好,見路邊鄉野農人眾多,心想這次總該是不會碰到那麼些刺客了吧。
楚懷安依然呆在馬車裏打坐修煉,之前本已突破禦氣階段,這次要突破通靈,依然是個不小的門檻。而且自上次受傷後加上使出霸道禦刀訣裏長刀訣無量斬,消耗的元氣一時間太大,好半天才補回來。
也是那凝元丹好使,不過怕長期使用會產生依賴,楚懷安並沒有靠著這藥的特效來納氣修煉,一直老老實實打坐,時間久了竟也能慢慢習慣,要說以前,楚懷安絕不會在家裏呆上半個時辰,更別說打坐。也還好有墨嫣蕁一直照料著,本來隻想讓她去姐姐麵前演一出戲,想不到戲還沒開演就已經成真,已然一副小媳婦模樣,甚至開始找楚懷安要那時賭博賽馬贏回的錢。這大概就是侍女和媳婦的差別。
楚懷安睜開眼,又拿出那本《霸道禦刀訣》,開始仔細觀看,這大概是他從小到大細心讀的第一本,一字一句都細看,又想起那什麼無量斬,感覺這心法絕不一般。可他又有些字句看不大明白,索性把書給墨嫣蕁,讓她從飛刀訣之後讀起。飛刀訣這篇早就看完,隻是飛刀之術還沒怎麼練過。
墨嫣蕁把書讀得比較易懂,飛刀之後是短刀,最凶險的短刀在近身戰中殺傷力驚人,練短刀必須先練勇氣信心與速度,短刀也多以雙刀來使用才會發出最大效果,短刀訣中有,雙龍逐日,龍盤玉柱,飛火流星,升龍刺。後邊短刀訣的圖解動作要領和運氣法門墨嫣蕁看不來,隻得給楚懷安自己看。
楚懷安吹起口哨翻看那些圖解與法門,手中忍不住開始照著書上那些動作比劃揮動,饒有興致,但是車廂裏空間太小,墨嫣蕁一直看猴兒似的看著他。有點不大適應墨嫣蕁耐人尋味的目光,忍不住問:“你一直盯我看是幾個意思?”
墨嫣蕁眯眼一笑說:“看你傻乎乎唄......”
楚懷安立馬變臉:“你再說一次?”
兩人又玩鬧起來,仿佛要把從前未曾表達過的情意全部表達出來。
車馬平川
走過湖海似的麥田後,已是下午,夕落。
冀州盛產的除了麥子還有棉花,此間大道旁都是整塊整塊的棉花,再過不遠似乎是個小縣城,路上不少農人拉牛趕驢,趕著把麥子拉回城裏去。楚垣下令繞過縣城,免得擾了農人忙活,畢竟車馬隊一行在路上極其占路,那些農人見了都會躲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