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梁,拂柳巷,梁水河岸的清樂坊自從燕子姑娘走後,老板娘不多久也將這店轉讓了,這不又換了個頗為貌美的女子接管,卻是將這清樂坊的牌子換成了“笑江南。”
可不就是三年前被楚懷安帶人一把火燒成了黑炭的笑江南麼?不少人認出那老板娘可是當初拒絕陪楚懷安回將軍府睡覺的笑江南頭牌,江璽妃。
笑江南當年皮肉生意好,賣藝又賣身的比比皆是,這江璽妃做為頭牌一直聲稱隻賣藝,楚懷安當初不信邪,隔三差五便去找她,也不學那些風騷雅士聽聽樂曲喝喝茶,多數時候都提各種怪要求,譬如按摩揉肩抱著睡覺怎麼親昵怎麼來。
賞的銀子差不多也得有大幾千兩,可還是不依他願就說燒就燒。
都梁人紛紛傳言,這笑江南重回都梁開設,莫非是回來找麵兒的?
楚懷安也是這日才知曉笑江南重開的事,剛從硯台山上下來打酒,就聽說當年的笑江南頭牌江璽妃買下了清樂坊,剛開門就擺了個大宴,請了一票曾經的常客和貴人,但是沒聽說邀請楚懷安這個常客前去。
都梁城北的桂花酒坊裏,楚懷安打完兩壇子桂花酒便直接離去,也毫不關心酒肆裏的客人討論笑江南,江璽妃雲雲。
看見楚懷安牽著紅馬去了硯台山方向,有個在門外觀望的胡子青年坐回酒桌上同幾個酒伴道:“我看這姓楚的怕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啦!他爹沒了兵權,誰他娘還鳥他?”
“可不是嘛?當年在都梁橫行霸道,報應來了唄!瞧他這慫樣!”有個喝得麵紅耳赤的男人一副頗為不屑的神情道。
又有個酒客說這可不一定,人跟那硯台山上的兩個俠客關係可好著呢!那會兒去京城給皇上拜壽那兩個不是也去了嘛?
“什麼狗屁雜碎俠客?不就兩個......”
話音未落,隻聽“叮”一聲一柄飛刀從外邊飛來直接插在桌上,那青年嚇得酒杯掉在地上,另倆人也嚇了一跳酒水潑了一身,連起身擦拭,看向外邊卻不見人。
“誰扔的?”那青年問,此時這酒肆裏也隻有他們這幾人。
這會兒老板過來笑說:“你們剛才說的誰就誰扔的唄!”
幾人都看向那小巧的飛刀,斜插在桌麵上進去了大半個刀身。
楚懷安牽著馬漸漸走遠,雪地裏一人一馬的腳印略顯孤寂,這會兒卻聽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匹快馬疾馳而過又忽然調頭,馬上是個一身雪色狐裘的女子,在馬上看著楚懷安。
來人是江璽妃。
“喲!這不是楚大少爺嘛?許久不見了!”江璽妃帶著些戲謔的口吻問,她聽聞楚懷安一天都喜歡往硯台山上跑,開張的宴會完後就直接奔來了。
楚懷安咋一看還沒認出這女子,聽到聲音才回憶起,想想以前穿狐裘可是他的專利,江璽妃一直都以紅羅裙為特點,不過仔細一看狐裘裏邊還確是紅色。
楚懷安以前常叫江璽妃為愛妃,這時卻一時啞然不知如何招呼,隻得說:“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報仇啊!”江璽妃在馬上故作輕佻的俯視著楚懷安,又看向他身旁的紅馬:“你的小紅都長這麼大了?”
“報仇?把我家燒了還是怎麼說?”楚懷安牽著馬繼續走,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