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時候,修是樂隊的主吉他手,而她是伴奏的鼓手。他們曾經在一個個深夜,在酒吧或者是地下場演live,每到那個時候,修都會顯得很興奮,也隻有那時候,他才會一掃平日裏的冰冷,在舞台上盡情釋放他的力量,顯得狂熱而沉醉。
原來,已經好久不曾拿起鼓棒了呢!心裏忽然閃過莫名的懷念。於是舉起杯子,仰頭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起身快步朝著說話的那幾個人走過去。
如果不能真正自由,就算是享受一下短暫的無憂無慮,其實也很好。
“請問,你們需要鼓手麼?”
少女停下腳步,輕聲問。
“你會打鼓?”
說話的應該是那個司徒,喬若寒認出了他的聲音。於是她點點頭,麵對司徒略帶疑惑的眼光,淺淺一笑。
“以前是玩BAND的,鼓手。”
簡單兩句,她越來越不喜歡說話,隻揚了揚嘴角作罷。
“那……你看呢?”
司徒的目光看過去,順著他的目光,喬若寒看到一個英俊的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襯衫,領口別著閃亮的水鑽別針,垂下閃亮的幾道流蘇。他頭發略長了些,說話的身時候,會隨著節奏不住的輕輕抖動。
“也沒別的辦法了,那就試試吧!”
男人看著喬若寒,猶豫許久,終於點了點頭。
於是,在修失蹤一年之後,喬若寒終於再次拿起了鼓棒,冰涼的鼓棒握在手裏,有種莫名其妙的心痛。
指尖飛揚,隻要略微用力,鼓棒就輕巧地在手中旋轉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天生就與鼓棒有著某種契合,隻要將它們拿在手裏,就會覺得內心充滿了力量。司徒將譜子遞過去,就看到少女將頭發緩緩別到耳後,然後帥氣十足的抬手,鼓棒一轉,便敲下一連串的節奏作為回應。
驚豔全場。
他們後來唱了《自由》,唱了《證據》,那些旋律和節奏,其實早已經深深刻在每個人心裏,再也不會忘記。
穿黑襯衫的男人是主唱,他的聲音醇厚低沉,帶著歲月的滄桑味道。
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懷疑我
一個不小心眼神的交流,被當作亂放電的誘惑
我雙魚為什麼天蠍要恨我
難道都是我的錯,我該生氣還難過
一杯被當做證據的紅酒
換來的咒罵喋喋不休,你罵的還不夠嗎
我要飛走我要自由,我要用最溫柔的複仇
讓你一無所有,讓你在說我的時候
很有理卻會心痛
我要飛走我要自由,我要用最溫柔的刑求
讓你一無所有,讓你在說謊的時候
想到我,會很心痛
(——楊乃文《證據》)
顫抖著,喬若寒隨著吉他手的旋律用力敲下一個個節奏,那些都好像從心裏湧出來,片刻不停。
恍惚間,仿佛又聽見修的聲音。他在高潮時的合聲,沙啞中,卻帶著莫名的高亢。
我要飛走,我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