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了飯點兒,趙春芳就在救助中心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帶著兩個孩子去食堂用飯。
趙春芳到了食堂又開了眼,食堂的飯是白花花的大米飯,菜是一個蘿卜燉肉,一個熗炒菘菜,還有一個紫菜蝦米皮蛋花湯。
打飯是用餐盤打的,吃多少打多少不能浪費,但是不夠可以再加。
在家時她哪裏能吃上大米飯?吃的都是加些碎米煮的野菜糊糊,那稠一些的米粥頓頓也隻有蒲建南和婆母的份兒,就更別說吃肉了。
打好飯菜,趙春芳就跟工作人員一起帶著兩個孩子找了張桌子坐下,孩子能自己吃飯,倒不用她們幫忙。
鬆軟香甜的米飯一入口,趙春芳差點兒哭出來,她已經記不起上一次吃到大米飯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大米飯真好吃,鬆軟香甜又飽肚子。
她起初的吃相還算斯文,但那燉肉一入了肚子後,她便忍不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工作人員瞧了,不免又同情地看了她兩眼,看她這樣子,在婆家怕是從來都沒有吃飽過飯吧。
把餐盤裏的飯菜吃完後,趙春芳又去打了些飯菜,吃完肚子明顯地鼓了起來。
她心滿意足地摸著肚子,吃得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飽過。
下午午睡醒,就有工作人員通知她去書房,說於管事找她。
她心裏有些忐忑,十分怕於管事見了她會跟她說,她不能在救助中心待了。
到了書房見書房裏不單單有於管事,還有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
“這是孫大夫。”於管事坐著介紹。
“孫大夫好。”趙春芳朝孫大夫福了福。
孫大夫點了點頭,於管事衝孫大夫道:“孫大夫,這就是我給你說的趙春芳,成親十多年沒有生育,夫家都說是她的問題,你給她瞧瞧。”
孫大夫讓趙春芳坐在凳子上,把手放在書桌上,然後就給她把起脈來。
右手把了換左手,把完後也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茶。
雖然覺得自己身體應該是有問題的,但趙春芳心裏還是懷著一絲期待,期待自己是沒問題的,要是問題不在自己,那麼就在蒲建南,她要和離也能更有底氣。
“如何?”於管事問。
孫大夫放下茶盞,擰眉看著趙春芳道:“身子骨是差了些,但是卻不至於影響懷孩子。”
“啊?”趙春芳耳朵嗡嗡響一時沒有聽清。
於管事看著她道:“你的身體沒有問題,你是可以生孩子的。”
“轟”有什麼東西在趙春芳的腦子裏和心裏炸開了,她先是表情呆滯地怔楞了好一會兒,接著便大哭起來。
“嗚嗚嗚,啊啊啊……”趙春芳用手錘著胸口哭得撕心裂肺,好似要將自己這十多年受到的委屈和不公對待都哭出來。
這些年她一隻被人叫不下蛋的母雞,不但受盡了磋磨毆打,更是被所有人看不起,抬不起頭來。
可沒想到她竟然是幫蒲建南背了十多年的黑鍋,她是可以生孩子的,身體沒問題,她不是不下蛋的母雞,是蒲建南是沒種得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