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童怡源的離去,我的心也一點點沉入水底,沉重得不想開口說話,也不想理任何人。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生命被抽空一樣的感覺。
就這樣無精打采有氣無力的過了幾個星期,某天我在食堂裏吃飯,剛吞下一口飯,就感覺惡心難忍,胃部好像翻江倒海般的不自在,我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一口飯吐了出去。我抬頭看見食堂大媽嫌棄的臉,還有座位周圍同學們不爽的表情。我咽了咽口水,想把惡心咽下去,誰知道胃裏好像有隻手再次翻來覆去。我隻好快速起身,忍著肚子裏的惡心加饑餓,還有臉上不好意思的通紅,快速把飯倒在了垃圾桶裏,然後迅速離去。
回到教室裏,我喝了口水,哪裏知道胃裏還是翻江倒海,不肯放過我。我隻好出了教師們,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才放心地嘔吐起來。
等我吐完,回到教室時,才發現有個男生一直盯著我看。我被那目光注視得臉上火熱火熱得,心想他在看什麼呢。
過了一會兒,那個男生過來了。然後開口說:“你怎麼了?沒事吧?為什麼哭了?”
我這才發現,因為剛才強忍著胃裏的不舒服,一路走到教室來,我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我沒事!”說完這句話,胃裏又酸水湧起。此時此刻,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臉色發白,頭發稀疏,醜得貌似七十八歲不梳洗的懶老太婆。
“還說你沒事,給我看看!”我心下一驚,那個男生把頭湊近我,靠得越來越近。這、這是要幹什麼?該不會是要耍流氓吧?這時候要幹啥,大喊不要還是趕緊離開?再不就是衝上前去,把他打一頓?可是他是個男生,我是個力氣小柔弱的女生啊,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很粗魯?不管了!還是先離開再說!
“我......我,”我正打算開口,額頭上一片冰涼敷上,原來是那個男生的手撫摸上我的額頭。刹那間,我感覺頭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發燒媽媽用手給我量體溫的時候。
“還說你沒事!還逞強!你看你都發燒到39.8度了!”當時的媽媽老是這樣一邊既溫柔又不失嚴厲的訓斥我,一邊拿著溫溫熱熱的藥混合調劑然後給我服下。
可是後來......後來媽媽去了很遙遠的地方,和童怡源一樣,沒留下隻言片語,就那樣走了。
再也不回來了,拋下我,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麵對這個世界......
這樣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心,也隨之碎成一片一片的。
“你怎麼了?怎麼又哭了?”那個男生好意的問道,我擦了擦眼淚。強裝起笑意,用苦澀的嘴角強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然後說:“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就是愛逞強。”男生明顯對這樣的回答有些大為惱火,於是張開手,扯了扯我的臉蛋,然後笑著對我說:“你這人真沒意思。”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男生又開口說道,我笑著說不用了,其實我不喜歡麻煩別人,尤其是向我示好的異性。
地獄般的上課鈴聲響起,男生便說著要去上課了。片刻,他又回過頭來,說道:“對了,我叫師辰,你呢?”
“柯暢。”
他點點頭,示意聽到了。
等到男生走後,我才捂著手帕又作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