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澈感覺自己的意識被一股暖流包裹,但瞬間又被浸入冰冷的海底,冰涼透徹,一片空白。
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缺失了一段。
那石門上的梵文,他明明覺得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但他確信從小到大的事他全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一事不落。
他今年十歲。這十年來的記憶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就連那些在他看來不怎麼美好的記憶也都重新回憶了一遍。
並沒有什麼遺忘的。
但他心裏卻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對勁。既然每一歲的記憶都在,但那若是遺失了某些歲月呢?
他不禁開始有些懷疑他確是隻有十歲嗎?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去想了。
江元澈睜開了雙眼,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坐起身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進入到荒廟中。
“這是怎麼回事?”江元澈有些不解,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最後一幕,石門上梵文靈光浮現,不禁懷疑道;“難道是那些梵文?”
江元澈掃視著廟內,這廟中光線有些暗淡,石門緊閉,唯有北麵和南麵各留有一扇窗戶,陽光從兩扇窗戶中竄入,微微照亮了這漆黑的荒廟。
最令人驚奇的是這這荒廟內竟十分的整潔,絲毫沒有任何的灰塵,與荒廟外部的破敗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廟內十分空曠,連一座佛像都沒有,隻有中部擺了兩個幹淨的蒲團。
江元澈潛行到北麵窗戶的窗欞下,悄悄地觀望著外麵。
荒廟外,停滯的古屍渾身“哢哢”作響,他的眼睛中血色又開始重新彙聚。
在他的眉心中一道血光和一絲佛光不斷交織碰撞著,靈芒閃爍。
“這古屍隻是暫時被佛光鎮住,並沒有被殺死。”江元澈心中並未有太多惋惜,他在意的不是古屍的生死,而是他自己的命。
是的,實際上他很惜命。
因為命隻有一條,一旦失去了,那麼就永遠喪失了追求大道的資格。
“看來這佛光鎮不住這古屍。”江元澈看到了佛光和血光間的鬥爭,自然一眼便能辨認出血光處於優勢,“看來這古屍很快就要複蘇了。隻希望這古屍進不來。”
果不其然,在血光的攻勢下,佛光頓時消散。
沉寂的古屍麵露凶相,眼中依舊血氣滔天,但卻未散發出任何血煞之氣。
不會被這佛光淨化了吧?
江元澈心情沉重地看著這片血光,輕盈地移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躲在窗欞下,確保自己不會被外界的古屍看見。
等了一會兒,窗外的古屍依舊沒什麼動靜,江元澈鬆了口氣,走到廟中心,一屁股坐在了一個蒲團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江元澈現在有些餓了,摸出之前準備好的幹糧,正打算吃呢,突然一頓。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幹糧放在蒲團前,整理了一下坐姿,半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心中默念著;
“廟裏的前輩,晚輩無意中闖入了這座廟,還請海量。等著這具古屍走了,我就速速離去,絕不會打擾您安息,還望見諒。”
江元澈念念叨叨地朝著這廟的四方拜了幾拜。
看這廟裏並沒有什麼動靜,江元澈心裏才安定下來。隨後,他便坐在蒲團上吃起了幹糧,但眼神不斷關注著窗外的情況。
現在,除了廟外的古屍,潛在的危險就是還未出現的柳家強者。
“柳家,你們害得我落入這般境地,這筆賬一定會找你們算的。”
此時的江元澈臉上髒兮兮的,衣服破爛不堪,身上血跡點點,唯有一雙大眼睛依舊明亮無比。
江元澈回想起這幾天風餐露宿的逃跑之旅,心中的不爽越來越強烈,對這柳家恨得牙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