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這兩匹一向極為聽從這車內婦人話的駿馬竟是嘶了一聲,停了下來。
車中的女人也怔了一下,估計此刻心中也有些疑惑,當然她關心的肯定不是剛才張世然說的話,而是關心她的馬,這馬一向都是聽她的話的,卻不知為何這會竟是被張世然的一句話說停住了。
隻是她並未開口,站在車邊的沙漠之鷹倒是轉過身來,目光之中已是由剛才那謙卑的眼神變成了怒火衝衝的殺氣。
他雙手握拳道:“你這小子還想做甚,難道還想嚐嚐我的鷹爪嗎?”
張世然心中自然知道,此人在天山門下地位定是不低,若是剛才那幾個女子還說自己秉承師命,對所做之事並不知曉緣由還情有可原,那這敞車內之人定然知道天山門派為何要如此行事,那定然也會知曉一些關於浮生門的事情。
浮生門的事情,對於張世然而言,即便是死也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所以他又怎會被沙漠之鷹的一句話嚇倒,他連看都沒有看沙漠之鷹一眼。他盯著那輛已經停下來的車子,道:“我隻想問問天山門派所作所為是否出自你手?”
那沙漠之鷹竟是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這小子可是好大的膽子!”
說話間,他已是伸出手臂,微曲手指,直撲張世然而來。
四周勁風皆起,他竟是在這一招之內連續變換了幾個動作,如閃電一掣,如火石閃花,速度之快,動作之輕盈竟是令那幾個浮生門下的白衣女子都為之咋舌。
而在這廣袤無垠的沙漠之中,施展招式當然要比剛才那地室中施展的要好許多,而像沙漠之鷹施展的這種粗狂的招式,地方越寬敞,這招式的威力便越是大。
剛才在地室之下,那沙漠之鷹的招式已經讓張世然和謝意君兩人都已經是無法招架,如今這沙漠之鷹在這空曠之地施展招式便更是如虎添翼。
而此時,張世然又怎能輕易被他製住,此時他心中正怒火中燒,隻見他忽然拔刀,竟是筆直著撞向沙漠之鷹去,這招式正是傷敵一千自損百八的招式。這沙漠之鷹隨時沙漠之中的一員猛將,常年塞外的風沙生活早已讓他性格變得如同楊樹般堅韌,但此刻看到張世然那一雙紅色的眼睛,還有他那拚命的招式,他竟然不不禁怔了一怔。
砰地一聲,他的雙手死死地掐住了撲向自己的尖刀!
張世然此刻就在他的身前,他竟是感到自己第一次感到有如此殺氣之大的人存在!
“住手。”敞車之中的女子緩緩道。她聲音不是很大,而且很輕很好聽,甚至讓人覺得飄飄入睡,就好像是來自一般。
但便是這很輕柔的聲音,卻是在這廣袤的沙漠之中可以清楚地傳入別人的耳朵之中,就好像是她此刻就在你的耳邊和你說話一樣。
這女子的內力可想而知,這天山派這些女子的功夫也並不是池中之物了。
她的聲音果真如有魔力一般,這沙漠之鷹果然停手,身體一展,便往後飛去。
張世然本來就並不想和沙漠之鷹打架,自然也便收手,但他的目光卻是依舊如火,望向敞車那邊。
隻見那女子緩緩道:“天山門派行事皆是門派內部之事,外人豈可指摘?”
張世然輕哼一聲,道:“貴派內部之事外人自然不可多說,但是你們行事竟是以他人的性命為代價,難道我不能替那些被你們殺害的人討回公道嗎?”
那女子沉默片刻,繼續用那毫無情緒,飄渺如煙的聲音道:“我們的人可曾殺過你的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