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多才到家。這個周末,蕭怡的父母約了工友去M市的鯊魚島吃海鮮。又是蕭怡一個人在家。
才剛進門,戴希就發來了信息:“不好意思,我這才看到你發的信息。你去了蕭儀家了嗎?”
蕭怡疲憊地打開消息框,剛想回答,又強製著自己漠視他。
管他呢。讓他也嚐試一下“不被回信息”的滋味。
蕭怡哼笑了一下,放下手機就去洗漱。
從浴室出來,蕭怡看到自己的手機和蕭儀的手機都有一個戴希的未接來電。便決定繼續不理他,去吹頭發。
爬到床上正打算進入夢鄉,又習慣性地看了一下手機。戴希沒有再致電,也沒有再發信息。
不管他,睡覺。讓他體會一下等待的焦慮,不被理會的難受。
蕭怡這樣想著,便躺下,逐漸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蕭儀穿著一條紅色的花裙子,挎著一個竹籃子,在花海裏徜徉。她不時彎下腰,拾起一朵朵落花。又不時回過頭來,朝蕭怡笑。她的笑容,幹淨而從容。她的步子,輕盈得像在飛。
她在花叢中,對著蕭怡笑。
眼睛晶瑩剔透,仿佛能反射光。
蕭怡被蕭儀的歡樂所感染,微笑著醒來。
這是蕭儀的暗示嗎?蕭儀終於卸下了重擔,獲得了新生?蕭儀雖然沒有在夢中對我說一句話,但她步履輕盈,笑容燦爛。她並沒有責怪自己多管閑事?
周日,蕭怡約了前同事朱霜一起吃飯、逛街,打卡各種網紅奶茶店、甜品店。朱霜對拍照打卡的興致很大,蕭怡則興趣索然,隻好全程退居幕後當攝影師。蕭怡熱愛攝影,攝影技術也很強,不管是公司組織團隊活動,還是私下與朋友聚會,攝影師的工作蕭怡都當仁不讓。更難得的是,蕭怡對自己拍攝的照片要求極高,稍有瑕疵都修圖之後再外發。在大合照中,蕭怡也不會厚此薄彼。因而,大家對蕭怡所拍出來的照片幾乎有口皆碑。然而今天的蕭怡,卻很難集中心神為朱霜拍照。很多次,她都想向朱霜分享蕭儀的故事,傾訴自己連日來的感受。也想描述睿遠的環境和人際關係,發表自己的感歎。更想抱怨自己曾經受到的不公、蔑視,讓朱霜幫忙罵罵那些人,讓自己消消氣。可是每每看到朱霜盡情的耍樂,話到口邊又咽了下去。
這幾個月來與朱霜的疏離,令蕭怡深刻地體會到,再好的友情也是需要維係來保持熱度的。就像煮開水一樣,你不一直加熱、保溫,它很快就會冷卻。自己已經失去了董文林,可不想再失去在KG最好的朋友了。
一天下來,蕭怡仍然不理睬戴希,戴希也沒有再聯係她。
“你周末收到我的信息了嗎?”周一在茶水間相遇時,戴希便向蕭怡“興師問罪”。
他隔了5天才回複我的信息,還要求我秒回了?嗬嗬。蕭怡心裏不屑地想,表麵上卻裝作沒看見:“什麼信息?我沒看到。”
“你周末去蕭儀家了嗎?”對金融人來說,價值就是一切。他們很少在“無意義”的事情上爭辯,而隻在乎怎樣推進以達到期望的目標。戴希也一樣,他不在乎蕭怡有沒有看到他的信息,為什麼不回。
“去了。”蕭怡簡短地回答。他越是著急,就越是對他擠牙膏。別人說,男人愛不愛你,要看他願不願意為你花錢。而對戴希來說,用“願不願意花時間”,或許更為妥當。過去,他吝嗇於使用寶貴的時間了解和關心蕭儀,現在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