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失足(1 / 2)

“蕭怡,你昨天怎麼沒來?”周一剛上班,司可便急匆匆地向蕭怡走來,關切而又責備。

“來哪裏?”周日司可打了5個電話,發了10條信息給蕭怡,蕭怡都置若罔聞,此刻還裝糊塗。

司可氣急敗壞,剛想把蕭怡罵個狗血淋頭,卻又在一秒內把將要決堤的怒火收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你手機丟了嗎?”

蕭怡看著他要發未發的怒氣陷入了思索:好像是自己報複過頭了。怎麼回答呢?說是的,或許能馬上化解他的憤怒,但說謊了。說不是,不知道會引來怎樣的後果。此刻的司可,就像一頭受傷的獅子,隨時會對自己咆哮,甚至把自己撕成碎片。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而突兀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是淩夏的來電。蕭怡戰戰兢兢地從文件下掏出手機,帶點顫抖地“喂”了一聲......

不用糾結回答什麼了,此刻的舉動說明了一切。蕭怡看到,司可的臉憋紅了,眼睛滿溢著怒火,拳頭緊握,指關節發白。然後,不到20秒,司可便放鬆了拳頭,頹然地轉身離開。他的背影,忽然地有點令人心痛。

自己不複電話,不回信息是有點沒禮貌,但他也不至於這麼小氣,這麼生氣吧?蕭怡掛了電話,凝視著已經回到工位工作的司可。此刻他的臉若冰霜,毫無情緒。

要不要道歉求原諒?還是編個理由為自己開脫?但是以自己的智商和情商,任何理由在他麵前都是蹩腳的,蒼白的,甚至是可笑的。周六晚上不還是火力很足地說不理他嗎?周日不還意誌堅定地視而不見嗎?現在心裏怎麼那麼難受呢?好像錯的是我,失約的是我,沒有良心的是我......哎……生別人的氣真難受,報複別人真難受......蕭怡手肘撐在桌麵上,雙手拖著腮,渾身覺得針刺的難受。

1小時後,蕭怡與司可在茶水間相遇。

“要茶?”蕭怡拿起茶壺,剛想倒茶,見到司可便停了下來,打算先給司可。

司可慢慢地向她走來。蕭怡把茶壺遞了過去。司可目空一切地徑直從她身邊經過,繞到她後麵,倒了一杯已經涼了的咖啡。然後,旁若無人地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插在褲兜,離開。

蕭怡握著茶壺的耳朵僵在原地,一臉茫然。

本來想若無其事地和他談話,無聲地化掉一切尷尬,他卻不領情……怎麼會有這麼小氣的男人?我都主動示好了,還這樣忽視我!太過分了……蕭怡又不解又生氣,倒了杯茶便離開了。

端著茶杯進了辦公室,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司可和旁邊文梅的談笑風生。文梅“哈哈哈哈哈”的笑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裏顯得那樣刺耳......司可的眼裏全是笑容猥瑣的文梅,完全看不見蕭怡......到了午飯時間,司可還和文梅、易茜秋他們一起,結伴同行,說說笑笑地離開......

該死的司可!目中無人!人家愛跟誰吃飯跟誰吃飯,關我啥事?我生氣個屁呀!我又不是他的誰!這樣好,正好!反正我一開始就不想進入這個偽三角!現在錯有錯著,不用我挖空心思和他保持距離!好極了!蕭怡生氣地瞪著司可和一眾人遠離後,才起身離開。

室外的空氣沒有那麼憋悶,廣闊的視野也讓蕭怡冷靜了一些。和司可保持距離固然可以避免一些麻煩,可是也失去了了解蕭儀和司可關係的直接機會。自己真的一點也不好奇嗎?或許,他們之間有一些誤會或錯過,自己可以幫助司可釋然?進公司的初心,不就是探究這些可能相關的人之間的故事,盡己之力幫助蕭儀完成遺願嗎?為什麼現在自己又為了明哲保身,而希望可以遠離司可?蕭怡困惑了。她不僅不理解自己近段時間那些莫名的情緒,也不理解自己的初心和行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毫無意義了。

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蕭怡這樣走著,沉思著,停了下來,站在十字路口。向前?向後?向左?向右?

紅綠燈不停地轉換,噠噠聲斷斷續續地響起,行人在自己身邊來來往往,蕭怡卻紋絲不動。

蕭怡迷失了。

不知道去哪,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知道過去所做一切的意義何在。誰能告訴我?

蕭怡仰起頭,眯著眼睛看看天空。正午的陽光很炫目,讓蕭怡有點暈眩。然後,迷迷糊糊地左腳向前跨出一步,好像踩空了什麼,左腳踝左右擺動了幾下,蕭怡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同時聽到了腳踝、腳麵“啪啪啪”的幾聲響聲。蕭怡想站起來,可是腳痛得厲害。想扶著什麼站起來,可四下無人、無支撐物,隻好原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