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有看過蕭明的身份證吧?”蕭怡忽地想起了什麼,問道。
“有啊,怎麼了?”司可反問。
“他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1991年11月28日。”司可從抽屜裏取出一本人事檔案簿,找到了蕭明的身份證複印件,正式地念出來。
“11月!那他是我的堂弟!”蕭怡聽了,衝口而出。
“你也是91年出生?”
“嗯。我隻知道我和蕭明同年出生,一直都不知道他比我大還是小呢。”
司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多問。
“出去一起吃個午飯?”過了一會,司可站起來,紳士地邀請。
“好,小虎牙今天上班嗎?”蕭怡本來就對小虎牙有莫名的好感,現在得知有可能是未來弟媳,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與她親近。
司可仿佛猜透了蕭怡的心思,嘴角含笑地應了一聲“嗯”。
出到餐廳大堂,蕭怡看到小虎牙妹妹正在笑容燦爛地服務著客人,一如初見時的那樣,眼睛裏有清水,笑容如陽光般溫暖。
“你咋這麼刻薄?這麼大一個餐廳就小虎牙一個服務員。”蕭怡看著小虎牙妹妹忙裏忙外,一會給這桌倒水,一會給那桌端菜,不禁問責。
“那個也是啊。一個裏麵,一個外麵。”司可仰起下巴,用下巴指了指餐廳外麵的短發女生。
蕭怡轉向司可示意的地方,確實還有一個穿著天藍色圍裙的女孩在端茶倒水。
“而且,這裏不比市區,大家是來悠閑度假的,一般也願意聊著天等候,不會太急躁地催促。”司可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繼續解釋。
還是蕭儀常坐的台。
剛坐下不久,小虎牙便端著一壺茶,雀躍地奔跑過來。
“小藍,說過你多少遍了。不要在餐廳裏蹦蹦跳跳,摔傷了怎麼辦?弄傷了客人怎麼辦?”收銀小姐姐見狀,臉色沉了下來,走過來把小虎牙指責了一番。
小虎牙低下頭,聳著肩,吐了吐舌頭,表示知錯。
“別說我嘮叨。要是你有什麼事,我怎麼向你媽交待?”收銀小姐姐氣未消,叉著腰絮絮不休。
“銀姐,我知道了。我隻是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一時興奮。而且我做完手術都1年多了,不會有問題的啦!”小虎牙放下茶壺,挽著收銀小姐姐的手臂,哄著她。
手術?蕭怡的心咯噔了一下。關注點完全不在“老板娘”這個誤稱上。
“美銀,你先去忙吧。小藍,你先坐下,有話跟你說。”司可出言製止了美銀進一步的嘮叨。
收銀小姐姐給台上的所有人都倒了一杯茶,才略帶不滿地離開。
“你剛剛說,你做過手術?什麼事呀?”司可替蕭怡問出了她的疑問。
“嗯。去年6月底做的,心髒移植手術。”小藍睜著自己的大眼睛,一臉天真,放佛不帶一點傷痛。
“心髒移植?”司可和蕭怡都驚訝不已,幾乎異口同聲地反問。
“對啊。我都以為我等不到了。然後去年有一個跳樓自殺的女孩,把心髒捐給了我。”
去年......跳樓自殺......不會是?
“捐心髒給你的女孩,是不是叫蕭儀?”憑著多年讀培養的觸覺,蕭怡馬上把這種巧合聯係起來。
“對啊!你怎麼知道?!”小虎牙妹妹也很驚訝。
!!!
果然……
“我一直想當麵感謝她的家人,可是一直聯係不上。”說到這裏,小虎牙妹妹的臉色暗淡下來,既可惜又自責。
司可和蕭怡都沉默不語,隻是表情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活潑愛笑的女孩。
這是蕭儀嗎?
不是,她是小藍。可她的心髒是蕭儀的!她帶著蕭儀的心生活著!
通過這種方式分享和延續生命,何其美妙,何其神聖!
從來沒有想過,蕭儀還可以以這種方式存在於我們的身邊!
“我想,蕭儀姐姐的心不太開心,才會自殺。我接受了她的心,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才能報答她的恩情。”小虎牙妹妹捂著自己的心髒,感受著那一聲聲的跳動,略帶沉重地看向窗外的陽光,笑了,露出了調皮的小虎牙。
時光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隻剩下陽光,隻剩下小虎牙妹妹爛漫的笑容。過道裏來往的客人,門口進出的客人,和收銀小姐姐忙碌的身影,都如快速倒帶的影像,與此刻無關。
“小藍,快點來幫忙呀!”收銀小姐姐終於扛不住了,朝小虎牙妹妹大聲吆喝。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