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下過雨的天空更加地晴朗起來。陽光照射進她的房間,空氣都是溫熱的。顏羽夕坐了起來,柔軟的被子從胸口滑落,她發現自己穿的衣服已經和昨晚的衣服不一樣了,是一套粉紅色的卡通睡衣,略顯可愛,她這才反應過來,驚慌地想到——衣服是誰給換的?
而且昨晚她明明和成安音躺在綠草坪上看星光,怎麼會到這個房間?難道是成安音?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該死,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睡得那麼死,衣服被人換了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她懊惱地用手捶著大床。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顏羽夕連忙重新鑽進被子裏,閉上眼睛作熟睡狀,果然,沒過幾秒鍾,她的門就打開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沒有睜開眼睛,但憑著來人身上的味道,她判定為成安音。
他走到她的床前,似乎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便是很長時間的寂靜,顏羽夕閉著眼睛,盡可能地讓自己放鬆,她想成安音應該是看不出她在裝睡的,但麵對這樣的寂靜,她甚至懷疑他是否已經離開,但這時又聽見他的呼吸聲,才知道他一直在。
他坐在椅子上幹什麼?目光朝向哪裏?他怎麼能忍受這麼長時間的寂靜?顏羽夕忍不住想睜開眼睛,她被子裏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在進行極大痛苦的忍耐。該死的人,他到底想幹什麼?就不能出點聲嗎?
終於,在她快要忍不住睜開眼睛假裝蘇醒的時候,她聽見了一陣低低的歎息,成安音說:“怎麼會有你的烙印。”
“怎麼會有你的烙印?明明想極力避開你的,但就像毒藥一樣,一次的無法克製就引發了危害性的後果,心裏……怎麼會有你留下的烙印。”
未說完的話,成安音在心裏補充道,他輕輕地歎了口氣,伸出手,撫摸著她溫熱的臉頰,就在這個時候,顏羽夕驚恐地睜開了眼睛。
成安音突如其來的動作把顏羽夕嚇了一跳,當然,顏羽夕突然的醒來也讓成安音著實尷尬了那麼一小會兒,但他很快地就恢複了冷靜自若的神色:“你醒了。”
“是。”她沒好氣地點點頭,雖然不打算拆穿他剛剛的行為,但心裏還是有火氣,成安音說的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又做了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我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你的衣服被露水沾濕了,所以就被換了下來。”成安音說得十分心安理得。但顏羽夕卻因為這句話瞪大了眼睛,“你換的?”
“當然不是。”他連忙搖頭澄清,“你想多了,是李管家的媽媽換的。”
聽見這話,顏羽夕呼出一口氣,才安下心來,如果成安音敢擅自自作主張的這麼幹的話,她一定不會再跟他做朋友,並且還會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下來吃早餐了,你可真能睡。”顏羽夕答應做他的朋友之後,他說話都變得溫柔了許多,令她有些不習慣。
“啊,今天要上課!”顏羽夕突然想起學校,該死,居然把這檔子事兒給忘記了,她掀起被子套上鞋子走進洗漱間洗漱,身後卻傳來成安音的聲音——
“今天周六啊。”
又出糗了,顏羽夕翻了個白眼,默默地刷著牙,成安音站在洗漱間的門口看著她,鑒於她在刷牙,不方便說話,因此顏羽夕隻能快速地刷完牙,表示抗議,“你能不能別看我?”
“我沒什麼事可幹。”成安音聳聳肩,眼睛水汪汪的,像剛滴了眼藥水那樣明亮。“今天你也沒事,我們一起去醫院看小音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事?”顏羽夕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熟練地拿過一旁的洗麵奶,擠了幾下,拍出泡泡開始洗臉。
“我猜的。”成安音淡淡一笑,“小音已經送過去三天了,我還沒有去看過它,不知道它過得好不好。”
“喵喵的名字是用你名字中的最後一個字取的吧?”顏羽夕擦了擦臉,不以為然地問道。
“嗯,實際上……”成安音頓了頓,“是用你姐姐的名字起的。”
“是嗎?”她楞了楞,神色變得僵硬起來,看來,還是沒有辦法坦然地接受別人隨便提起姐姐,想起姐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姐姐去世了,這件幸福的事情就變成了懷念的痛苦。
“嗯,她第一次看見小音就很喜歡,後來就取名為小音。”成安音說起這件事,嘴角洋溢著迷人的微笑,“小音也很喜歡你姐姐。”
“它誰都喜歡。”顏羽夕沒好氣地說道,“那隻貓咪,看見誰都會躲進懷裏,不是嗎?”
“你看見小音躲進過誰的懷裏?”成安音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