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家已經沒有家了。”顏羽夕眼神黯淡下來,自從姐姐去世之後,她就一個人租房子住,在考上大學之後自然就退租了。
“那也沒關係,走吧,我決定了,去你的老家看看。”成安音啟動了車子,往成家別墅的方向開過去。
顏羽夕皺了皺眉:“不是說去我家鄉的城市嗎?怎麼還是往你家的路走?”
“我不認識路,所以我們坐火車去。”成安音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另外還得把小音交給李管家照顧。”
“你為什麼這麼熱衷我的家鄉?”顏羽夕難以理解。
“因為你的家鄉也是美熙的家鄉,美熙一直跟我說她的家鄉有多美多美,讓我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正好今天沒事,而且,你也在。”
顏羽夕痛苦地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才憤憤地說:“那個城市一點兒也不美,太安靜了,安靜得像一座墳墓。”
沒有姐姐的城市,沒有親人的城市,安靜得就像一座討人厭的墳墓,形形色色的路人都是屍體。討厭。無法去喜歡起來。
成安音把車開了回去,並把小音交給了李管家照顧,告訴他自己要離開兩天,請他看好家。李管家對成安音的身體表示了擔心,但這種擔心立即就被成安音不悅的眼神給製止了。
“去我的房間幫我拿一下銀行卡,綠色的那張。”成安音坐在大廳的沙發喝著茶,悠閑地對顏羽夕說道。
“你自己怎麼不去?”顏羽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上了樓。這是第二次進他的房間,房間裏開著一盞燈,這讓她很奇怪。不過她還是按照成安音的指示,在靠近床邊的書桌的第一個抽屜裏找到了一張綠色的銀行卡。
就在這時,一個微乎其微的聲音從床上傳了過來:“@¥%……¥¥”。
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顏羽夕嚇得心髒都快要蹦出來了,怎麼會還有人在成安音的房間裏?小偷?還是?可小偷怎麼會在床上!而且她進來這麼久,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但不管是誰,她決定狀著膽子去看一看,她輕輕地走到房間門口,打開了燈,頓時,房間裏亮了起來,她也大膽了一些。
床上的確睡著一個人,還裹著被子,床邊扔著兩雙黑色的男士中筒靴,不是成安音的,顏羽夕咽了咽口水,輕輕地朝床上走了過去,到底會是誰?難道是醉漢走錯了房間?那他是如何通過大門和李管家的驗證的?
終於,她走到了床邊,顏羽夕一把拉過被子,把天鵝絨被子給掀了起來,一個穿著銀灰色睡袍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麵前,淩亂頭發下的臉,正是成亞東。
她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看看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兒吧!顏羽夕狠狠地咒罵著自己,感覺手中的那張銀行卡都要被捏變形了,趁他還沒有睡醒,還是趕快逃離現場吧。她緩緩地轉過身,踮著腳準備走出房間,卻被硬生生地叫住。
“顏羽夕。”冰冷到極點的聲音,仿佛閻羅王的點名,帶著恐嚇的戲謔。
她無奈地轉過頭,鞠了個躬:“您好。”
“你很喜歡掀別人的被子嗎?”那張如阿波羅一樣帥氣的臉上刻著‘生氣’這兩個字。
“不是。”她十分老實地搖了搖頭,“隻是我不知道您是誰。”
“現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她虔誠地點了點頭,揚了揚手中的銀行卡,“成安音讓我來拿他的銀行卡,我先出去了,您慢睡。”
“綠色的那張?”他誇張地挑了挑眉,幾乎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是的。”突然覺得有點不妙,“怎麼?”
“沒什麼。”他抓了抓頭發,重新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裹在身上,伸出一隻手指了指燈,“關燈,關門,出去。”
“好。”她誠惶誠恐地照做,然後快速地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成安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接過顏羽夕遞上來的銀行卡就裝進口袋裏:“怎麼這麼久?”
“出了點小狀況。”她隨著他快速的步伐走出了別墅的大門。
“什麼?”
“你哥哥回來了。”走出了大門,顏羽夕老實交代道,“他把我嚇了一跳,他正在睡覺。”
“哦。”成安音沒什麼反應地點了點頭,“你該讓他滾進自己他自己的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