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顏羽夕的出現,她的出現打亂了一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說,命是注定的,付出了什麼,上帝不會讓你沒有收獲。他最大的收獲就是顏羽夕,他甚至很感謝淩末寒。
他知道淩末寒為什麼離開,也知道淩末寒的離開耗費了多大的勇氣和力量。他也知道,他的愛始終比不上淩末寒,但他多希望能多呆在羽夕的身邊,她那種堅韌的力量,完完全全地將他征服。
“一直看我坐什麼?”感受到炙熱目光的到來,顏羽夕撩起頭發,轉頭看他。
“你看書的樣子真安靜。”他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將黑色的眼罩重新裝進牛仔褲口袋裏,“我很少看見別人出遠門還帶書的。”
“看書的時候不應該安靜嗎?你不睡了?”
“噪音太大,睡不著。”他苦笑了兩聲,“第一次坐火車,還不太習慣。”
“感覺如何?”
“還好,就是人太多了。”走廊裏擠滿了人,有的幸運的人帶了板紮,有的不幸的人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買同樣價格的票,但卻隻能站著一路。
有不少的乘客後排打起了撲克牌,聲音很大,顏羽夕收起了書本,終於是看不下去。
“火車上有洗手間嗎?”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成安音突然問道。
“有,不過你最好別去,等到下車再。”顏羽夕扭過頭看了一眼車口的洗手間,裏麵有人,她鬆了口氣,為了不讓成安音對火車的印象太差。
“為什麼最好別去?”他非要刨根問底。
“髒。”她壓低了聲音說道,確保這個聲音不會惹到其他人,“非常髒,對於你這樣的富家少爺是受不了的。”
“那你怎麼能受得了?”成安音皺起眉,很不喜歡她說這樣的話,好像他們之間的距離很大一樣。
“我和你當然不一樣,我又不是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女孩兒。”顏羽夕翻了個白眼,“所以我能忍受你忍受不了的髒。”
“我也可以。”成安音有點生氣,顏羽夕說那些話的時候,觸動了他的神經,因此他決定去挑戰一下洗手間。他站了起來,朝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顏羽夕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也就不再去管他了。
正好這時,洗手間裏的人從裏麵出來,是個女孩兒,看見成安音,明顯地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洗手間,匆匆地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洗手間的門口有他難以忍受的氣味,成安音回頭看了一眼顏羽夕坐著的位置,發現她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心想,與顏羽夕的距離,也許通過進入洗手間這個事情就能夠拉近,於是他再不猶豫,直接走進去關上了門。
顏羽夕很是吃驚,要知道,她寧願憋著一路,也是不肯去火車上的洗手間的,細菌太多,而且經常停水,洗手間沒辦法清洗,就會變得格外地肮髒,她忍受不了,當然也相信成安音忍受不了,他還有潔癖,家中的報紙都要用熨鬥燙一下。
過了兩三分鍾,洗手間的門哢嚓一下打開了,顏羽夕扭頭看過去,發現成安音從裏麵十分‘鎮定’地走了出來,他先是看了周圍一圈,確認沒有人在看他時,又走到洗手台,用力地清洗著自己的手,直到蒼白的雙手發紅,他才取出紙巾擦幹,重新走回座位坐下。
良久都沒有說話,顏羽夕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他一眼,發現他臉色鐵青,便問道:“怎麼了?”
“我有點暈。”他強作鎮定地回答道,“我暈血。”
顏羽夕立即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她忍住笑,安慰他道:“那你就睡一會兒吧,真是難為你了。”
“下次我會盡量不坐火車。”成安音痛苦地帶上眼罩,躺在了靠椅上。
一抹笑容終於肆無忌憚地浮現在顏羽夕的嘴角,好家夥,她真沒想到成安音居然會真的勇於嚐試,這讓她覺得真是詫異。不過他從洗手間出來的表情也讓人很是忍俊不禁,這得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得到啊。她想,到底是為什麼呢?就為了她嘲笑他做不到?
爭強好勝可真是害死人。
終於是下了火車,熟悉的空氣撲麵而來,顏羽夕的心情歡快地就像一隻小燕子,她看著熟悉的城市,幾乎都快哭了:“走,我餓死了,帶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