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時間真的能夠淡化一切,她已經對淩末寒會回來的念頭無望了,三個月,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了。但她仍舊每天晚上給淩清含發郵件,盡管她從來都沒有回複過。
“清含,我是羽夕,你知道嗎?成安音得了白血病,能夠活著的時間不太長了,最近我們的關係變得很好,可他又消失了,和他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不那麼經常做夢了,反倒睡得很好,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遺忘,但親愛的,我仍然很想你。我和展翼過得很好,你走了展翼很傷心,他說他很喜歡你,沒想到你走的那麼突然,這裏是秋天了,加拿大呢?不會已經是冬天了吧?A市不會下雪,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請你發雪景給我。你過的好嗎?會不會很不習慣?我猜你一定都沒有查看過你的郵箱,要不然我發了那麼多的郵件,你怎麼會不回複?成安音隻有淩末寒這一個朋友,他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盡管我最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但我能感覺到他還遭,你勸勸淩末寒,讓他回來吧,看看成安音。你告訴他,我會避開他不見他的,讓他不必感到擔憂。”
淩清含從來都沒有回複過郵件,顏羽夕有時甚至會以為那個郵箱是錯誤的,但卻總提示對方收到了郵件。為什麼不回複?真的要斷絕和她的關係嗎?
又過了兩三天,她收到成亞東的消息:“人民醫院,速來。”
她心想終於可以見到成安音了,她立即從課堂上逃走,打車來到人民醫院,直奔病房,她從來都沒有跑的那麼快過,鼻腔內都充斥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她站在病房前,卻突然想起,成亞東短信中的‘速來’。
成安音該不會……
顏羽夕深吸了一口氣,一想到這兒結論,空氣中的水分子就凝結成霧氣在她的睫毛上,她捏著手機遲遲不敢進去。
“進來。”從背後傳來一聲嚴厲的命令,來自成亞東,她轉過頭,試探性地問:“成安音,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想見你。”成亞東冷冷地瞥她一眼,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他的手裏抱著小音,顏羽夕連忙跟在他身後進了病房。
病房裏藥水的味道更濃,成安音像一張紙一樣躺在病床上,薄薄的白色被子幾乎壓迫著他的身體,他緊閉著眼睛,毫無血色的臉看起來像個死人,一隻手露在外麵,正在掛吊瓶,短短的幾天,他瘦的不成樣子,細長的手指幾乎是皮包骨,透明的血管清晰可見。
她的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出來,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成安音:“怎麼可能……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殺了人,自己也被割傷了,流血不止,搶救回來就是這樣。”
“殺人?”顏羽夕難以相信地看著他,“怎麼會……他明明是被綁架了……”
成安音緩緩地睜開了他的眼睛,他的那雙眸子仍然很明亮,格外地明亮,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他看了成亞東一眼,嘶啞著嗓子說:“哥,讓我告訴她,好嗎?”
“不行,你現在不方便說話。”成亞東生硬的語氣拒絕了他的請求。
“求你,哥哥。”成安音幾乎哀求,可憐兮兮的表情讓成亞東的臉色變得沒那麼僵硬了。
“你照顧好他,我出去抽根煙。”
“好。”顏羽夕用力點頭,她坐在成安音的床頭,不住地流著眼淚。成安音的床頭放著很多水果,可他一碰也沒碰,那些水果都怏了。
“我……終於,給美熙報仇了。”成安音揚起一絲虛弱的微笑,看向顏羽夕,“羽夕,以後……你可以好好生活,不要再生活在仇恨之中了……”
“我不懂。”顏羽夕搖搖頭,“你在說什麼?什麼給我姐姐報仇?殺她的人是誰?”
“是一個叫陸幼青,外號白策的人,他的師傅叫汝鄢傾城,這件事是他們合謀幹的。他師傅的丈夫是我們最大的競爭公司的總裁,我終於弄清楚了他們的目的,他們安插了很多的股東進入我們公司,如果我死了,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就會被爸爸重新安排,那麼此時他們就有機可乘了,所以在電影院我會遭到綁票。”
“不可能。”顏羽夕吃驚地搖頭,“汝鄢傾城是我姐姐的師傅,她不會殺我姐姐的。”
“羽夕,很多事情你想的都太幼稚了,正是因為你姐姐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所以汝鄢傾城才會接近你姐姐,從你姐姐那下手,再找到你來接近我們。”
“你哥哥的女朋友?”顏羽夕渾身癱軟,她已經混淆了事實,完全分不清真假了,怎麼可能?是汝鄢傾城殺的?可姐姐不是一直都很崇拜汝鄢傾城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