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覺作勢便是要起身走人的,亡靈趕緊繼續說:“我會注意的,你聽著就是。”
“我事先說明,你要是廢話太多,我是要走的……”聞覺躺回搖椅裏,忽然提問道:“我們見了兩次麵,你似乎沒有過自我介紹,是不是應該講下名字?”
亡靈說自己叫“原燕”,聞覺記著朱姐提過原木村取自村中的“原”、“木”之兩大姓氏,現今說自己姓原,這與她之前說自己是外來人有所矛盾。
“我的母親曾是原木村村民,她外嫁到別地後,因舅舅離世,她娘家後繼無人,便與我父親商量,將我改為原燕,其實我的本名是陳燕,即便是姓了原,我也依舊是外來人,隻是嫁夫隨夫了,我便留在村中生活。”亡靈這般解釋道。
聽著沒問題,聞覺抬食指,說:“你繼續,我想知道後邊的情況。”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我繼續說,你坐好,別亂動……”原燕拿聞覺沒辦法,無可奈何的,麵朝了天空,道:“我成年後隨母親回鄉,是為了我外公的葬禮回來的,那時候,我情竇初開,遇見了木念的父親,木惜。”
木惜?聞覺張了眼,原燕正說著話,見他忽然間看自己,於是停頓了,卻看他拿起一點心,還問自己要不要吃,明明剛剛的氣氛很緊張,現在全沒了。
“我可以繼續說了嗎?”原燕看向了聞覺,得到同意後,道:“木惜幽默風趣,我那時候剛回到原木村,母親忙著葬禮的事情,壓根沒有空管我,隻有他不排斥我,還帶我遊遍了村子,也就是這樣,我們墜落了愛河。”
原燕的臉上全是甜蜜的笑容,她沉浸在回憶中,說:“母親也挺喜歡木惜的,正巧我要繼承外公的家業,但是原木村排外的情況很嚴重,如果我是嫁進來的,性質上就不同了,適應起來也不難,於是我們就結婚了,剛開始,我很開心的,可是我始終沒法喜歡這裏,原木村太沉悶了,尤其是我懷孕的時候!”
表情露出了痛苦,眼角開始泛起了血淚,原燕又出現了情緒不穩的狀態,連身體也變得半通明起來,聞覺趕緊打斷她的自我沉浸,當真是一言不合就變鬼片。
雙手放在胸口上,原燕努力調整情緒波動,道:“我從沒說過這些事,除了木惜之外,可他非常忙,我很少見到他,每次回家總是行色匆匆的,但是我從沒後悔嫁給他,隻是覺得原木村很苦悶,村民們也不喜歡我,看我的眼色總是帶著指指點點,好像我懷孕是一件非常難看的事情,他們知道什麼啊!”
“那我上次在窗邊見到的場景算什麼?你與一男人在樹林裏說話。”聞覺問。
聽到她這麼說話,他的腦中突然閃出了一副畫麵,陽光下的樹林中有一男一女,說話間神色凝重,時不時注意著周邊的變化,一有風吹草動就緊張兮兮,若是與自家丈夫這麼說話,有必要這麼草木皆兵嗎?絕對是有問題的!
原燕很吃驚,飄浮的身體往後一退,擠在牆體中,他竟知道百年前的事情?
已婚人士一般都要與異性拉開安全距離,而且一旦被質問到這種事情,表現為吃驚便不是無中生有的事情,聞覺不再蹺二郎腿,道:“你是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