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之中有聞覺的味道,不染忍著這種惡心的味道混合,存在死死拽著自己的衣角,眼見那雙繡有青花的鞋麵靠近,隻是有聞覺摁住他的肩膀,這才沒做出驚慌失措的動作,可早晚是要被發現的,到時候,存在一咬牙,背手在腰間位置。
“哇——”關卡前邊的衛兵突然間喊出聲來,還是那種高分貝的尖叫。
周圍的人搞不清楚情況,眼睛直勾勾地看過去,耳邊倒是先聽見了“嘰嘰”叫,直到見到如流水般的黑影,一團團地擠在一起,衝破了前邊的關卡,因為是從縫隙中躥過來的,速度也不是人可比的,故而衛兵完全不能逮住它們。
這是一群老鼠,不知道從哪裏奔過來的,但是,這一團團的,少數也有數百隻,而且它們的速度又很快,因此所到之處是雞犬不寧的,不染最討厭這物種,可惜它們的繁衍速度向來是飛快的,根本就不能斬殺完全,隻能躲。
她一避,聞覺找到了機會,四周早就因為老鼠們的出現而大亂,而且老鼠波是一茬接著一茬的,他們現在趁亂跑出去,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拽住驚叫的存在,聞覺與他鑽過混亂的人群,時不時,還要注意腳下有沒有老鼠,因為存在的尖叫猶如當年的步邇,可他不能再見他們了,永遠……
不染發覺氣味漸行漸遠了,肯定了聞覺必在人群中,可場麵混亂不堪,那群老鼠到處亂竄,但不是散開的,而是集中在一起的,而且往往是這團跑過來,那團就跑過去,完全連歇腳的位置也沒有,別說是找人,怒吼道:“不許跑——”
這道兔嚎嗓,確實有震懾的威力,引起的風力足以吹散了老鼠波的團結,但是場麵卻因為老鼠四處飛散而更加的混亂,尤其是女性,向來是最害怕這種東西的,現在老鼠被風吹飛了,自然是沒有準確的降落點,這樣的後果就是恐怖的!
老鼠在半空尖叫,它們可比他們更加的害怕,身體呈現為大字,毛發被風吹得鼓起來,連嘴巴也吹開了,露出了尖銳牙齒,不過可見有黃有黑有白的,像是陷入了龍卷風,它們隨意飛著,可能會撞到牆壁,或是誰的身上,場麵很血腥。
眼前的曙光讓存在不顧一切的逃出,聞覺被他拽得在街上狂奔,路過的行人見到這種場景,紛紛扭頭看向他們的身後,這條街是治安最好的,同時也是租金最貴的,因為靠近滾石監獄,誰敢在這裏鬧事,現在看到倆人被一團老鼠追……
“老鼠啊——救命啊——有老鼠——成精了——快跑啊——別咬我——”
行人在街上狂奔,什麼攤子都不管了,各種東西被揚上了半空中,隨即掉下來,可能輕,砸到誰也沒事,但有些重了,掉下來之後,地上總有一兩人在躺屍,而且因為雙腳太多了,老鼠算是在夾縫中求生,幾分鍾之後,街上已經沒有了它們的蹤跡,可是行人也沒有了,也不是,大老遠還能聽見各種尖叫聲。
其他街上的行人也沒搞懂,於是謠言四起,說是滾石監獄被一隻老鼠精給破了,還說殯崖城中有一股老鼠兵,專門挑人咬,而且還是吸人血的,誰要被吸到了,鐵定就死了,惹得城中連著好幾天,街上都沒人敢隨意走動,冷冷清清的。
言歸正傳,存在是受到了驚嚇,因此,他拽著聞覺跑,完全沒有想起對方的傷勢,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在一處寂寥無人的巷尾中,他承受了聞覺的重量。
“腰……要……斷了……”存在抱住昏迷的聞覺,沒想到這幅骨頭架子,看似皮包骨,現在躺倒在身上的重量卻比想象中要重得多,可該怎麼辦?
存在不能將聞覺帶回家中,他不希望家裏人摻和進來,這是私心,可他並不覺得這是錯誤的,而是應該想一想,怎麼樣安排夢魘,才能夠保證彼此的安全。
“把他交給我!”這聲音細而軟糯,在耳邊響起,且也是來得正巧。
“好……不對!”存在連忙回了頭,可他並沒有看見第三人,其實,這條深巷平時也是極少有人走動的,而且聞覺是放心自己,這才願意將自己托付給他,剛剛被那道聲音給蠱惑了,差點就做錯了事情,但現在看不見有誰在,他道:“有本事就出來麵對麵的交流,不要躲在暗處裏裝神弄鬼的,我可不怕你……咚!”
“這家夥……不是說不怕我嗎?怎麼暈倒了?長老?好奇怪的說法!”一隻尾巴尖頂帶點紅色的老鼠,扭頭看了帶隊來頂住倆人重量的棕色老鼠問道。
棕色老鼠的胡須又長又白的,是它們當中體積相對來說較迷你的,可它的智慧值是族群中數一數二的,聽到問題即道:“別多管閑事,將他拖到自家附近去,最好顯眼點,殯崖城可不管打劫對象是否清醒的,別讓他被人給宰了,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