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散發著潮濕的氣味,這裏連老鼠也不願來,究竟是有多腐朽,癱在地磚上,聞覺感到不止是冰冷,還有皮開肉綻的炙熱,這是多年來,不曾再有的感覺,他喘著粗氣,靠念頭活著,不知道還能苟延殘喘多久,或許,在下一次酷刑中,他就死掉了,不通風的地牢壓著氣溫,既潮濕,又悶熱,忽而陰風乍起,輕微如柔和月光……等等,這種感覺怎麼如此的似曾相識?
“聞覺,兩世了,你終究沒能逃開我的手掌心。”墨藍陰鷙著眼神,手掌心裏是玉石令,他目視著道:“溟欞神君為了救你還真是不吝嗇,連玉石令都能夠拱手相讓,我不禁懷疑你跟她究竟有什麼關係,不止是師徒這麼簡單吧!”
“我們自然是師徒情深,隻有思想齷齪的家夥才會胡思亂想我跟師傅的關係,還有什麼兩世?我聽不懂。”
“我知道你不懂,那我就告訴你!”墨藍用玉石令展示,還為聞覺現場解說,道:“溟欞神君為了救你,心甘情願用生命逆轉溟欞法則,否則玉石令怎麼可能拋棄她,而選擇了我!”
玉石令彈出一屏幕,上麵展示出聞覺當時在這裏自碎靈識,溟欞神君出現之後收集他的靈識碎片,並且不顧玉石令的勸阻,非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扭轉溟欞法則,這才讓聞覺重活了一世,也就是說溟欞神君不是死在蓮的手中,而是早就死了,那之前拿的記憶珍珠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師傅已經死了,那你也拿到了玉石令,幹嘛還不殺了我?”聞覺打算套話,他想要知道墨藍背後的魂體是誰,如果聯係不染死前喊得“素”字,那有沒有可能是素問帝君,他的死可是一直都沒有提及的。
“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話,我也不怕你套我的話,我本就想要告訴你,我用玉石令查找溟欞神君的魂體,可她藏得非常深,隻有在你遭受到蓮的精神攻擊的時候才會出現,所以我想要再搜魂一次,我想她肯定會出現的,畢竟你不是說自己與她師徒情深了!”墨藍一把抓起聞覺。
聞覺哈哈一笑,道:“我們之前比拚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懂得入夢術,想來你已經從蓮那裏獲得夢魘一族的秘術,也知道修煉它是需要強大的精神力,你根本無法搜我的魂,你就是在裝腔作勢!”
“有了玉石令,什麼樣的精神力都不足掛齒,我現在非常想要看你痛不欲生的樣子,但我保證你這次根本沒機會再自碎靈識,我已經將你鎖魂了,我一定要溟欞神君出來見我!”墨藍掐住聞覺的脖子,他說:“溟欞神君,你看看自己辛苦救回來的聞覺,他現在重新落到我的手裏,這次鐵定是要被我折磨到生不如死的,你不心痛嗎?”
“師傅,別管我,他要找的是你,隻要……”聞覺被扼住脖子,連呼吸都困難了,他還真想要再次自碎靈識,但這次就像是墨藍所說的那樣,靈識已經被鎖住了,隻要它不滅,墨藍就有辦法將他再次禁錮,隻不過形態是怎麼樣的,誰知道,但誰又在乎,隻要溟欞神君不落在他的手裏就行了,他肯定是要師傅辦什麼事清。
監牢裏沒有任何響動,墨藍也不可能真要了聞覺的性命,但他不甘心,他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找到溟欞神君,她就是藏到天涯海角也得出現。
“咳咳……”聞覺被重新扔到了地上,他麵紅耳赤的,剛剛半隻腳踏在鬼門關上,不過幸好賭對了,但他必須獲得更多的信息,被掐被打又能掉幾塊肉,道:“墨藍,像你這樣自視甚高的家夥,難道就心甘情願跟著素問帝君為非作歹?我可是聽師傅說你的命運,遠比現在要富貴得多!”
墨藍沒有絲毫的反應,或許是他有了變化,而表麵並沒有顯示出來,他的情況與聞覺的有所不同,溟欞神君沒有想要占據聞覺的身體,但藏在墨藍體內的無名魂體是可以隨時占據身體的使用權,並且還能夠壓製住原主人的精神意識,也就是說,墨藍隨時隨地能被這無名魂體取締掉。
“小鬼,你想要破壞我們的關係嗎?沒有用的,我可以告訴你,墨藍就是一個懦夫,要不然,我不可能占據他的身體,畢竟沒有什麼比原主人控製這副身體更容易,而且誰告訴你我是素問帝君的?”無名魂體踢了聞覺的肩胛骨,他是專門撿這裏踢的,就想要看聞覺痛不欲生的苦相。
就算肩胛骨這裏不是自己的法門,但誰能忍受無名魂體的用力,就是故意讓自己難受的,聞覺就是不想要他得意,咬著牙,也要哈哈大笑。
“你就給我多笑點,我就不相信溟欞神君會不救你,那隻笨兔子會不救你,哦,忘了跟你說,上一世,你之所以會自碎靈識,完全就是被她害得,誰讓你太相信一隻笨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