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2)

花樣百出的騷擾語言配著齷蹉的表情語氣,令幼小的她感到莫名的驚懼,卻又不知道具體在害怕什麼,也不明白花纖雲怎麼被人“拌了”,像菜一樣被切碎涼拌?可她卻是一大整個兒的,悄悄觀察過她纖長白皙的手,絲毫沒有被切碎過的傷痕。

漸漸的,花小鳥個頭大些了、心思明白些了,這時就開始有人明目張膽的邊問著“有胸了嗎”、“來月經了沒”、“是處女嗎”之類的邊試圖動手動腳。

曾經與外祖父同是長途卡車司機的外祖母,冷靜的應對之策是給她剪醜陋的發型、穿醜爆了的衣服,不再讓她在理發店裏寫作業了,而是奢侈的送她去學武術和跆拳道,告訴她要勇敢的說“不”,勇敢的去反擊,“他們跟你一樣也是肉做的,踢一腳會淤青,刺一刀會流血。男人這物種慫起來比女人還窩囊,你怕什麼?”。

怕打不過他們,怕像花纖雲那樣被涼拌了。更害怕的是那些罪魁禍首們居然依舊大模大樣的照常生活著,看起來也仍然是普普通通的好職員、好丈夫、好父親、好祖父,還會偶爾做些樂於助人的好事,時不時義正言辭的指責別人家的女兒傷風敗俗,拿不出證據就說他們是壞人的話都沒人會信。可他們又確實在她這樣一個小孩子麵前,說過那些厚顏無恥的話,做過卑鄙下流的動作。

她開始認為,一些男人是有著兩張臉的生物,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伺機變臉的機會,那張淫邪的變態臉隻要逮著機會就一定會明目張膽的出現,一邊將女性視為可以把玩的獵物,一邊聲稱“蒼蠅不叮無縫蛋”,說得好像都是女性引誘他們犯錯在先似的。

卑劣。

盡管那是個卑劣的性別,但總好過身為被狩獵的一方。

花小鳥歎息一聲,衝掉渾身的泡沫,眼下的蘇千玉顯然不是花啟明那類長情忠誠的男人,大約因為身世富裕也不屑於偽裝,他大約就是要用錢來赤裸裸的碾壓女人們的那點兒向往愛情的自尊心。受過什麼感情刺激?

此刻她明白了蘇千玉說的“臉”了,不是因為莫須有的好看漂亮,大約因為她長得像那個傷害過他感情的女人。他是想用錢來理直氣壯的拿她出氣的。

一個出氣筒的價值,他能最大限度的給多少呢?花小鳥再次低頭看了看順著腿流下去的經血,它的裏麵夾著著紅的發黑的小血塊,下腹部的絞痛再次猛烈的襲來,該吃藥了。

花小鳥端著杯子白開水往自己房間裏走,這時家門鎖孔裏傳來了鑰匙插入和轉動的聲音。

家門打開,高寶花扶著厚重的眼鏡背著肩帶磨得發亮的雙肩包回來了,她是個程序員,租住在花小鳥曾經的側臥裏,而花小鳥則搬進逝去的外祖母的主臥了。

“完了完了,上樓上到半路才想起來忘了買菜。好不容易早下班一次,還想著自己煮飯吃的。”高寶花一邊自責,一邊將雙肩包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