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踏入門檻,見娘親橫躺在地上,臉上,身上,全是灰炭,髒兮兮的讓人差點認不出來
“娘……”
“夫人……”
柳顏和月兒都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一個上去扶起二夫人,柳顏將娘親依靠在懷裏,眉頭緊鎖,望著有些發燙的身體,想那娘親定在火堆裏熬了不少
“娘,娘,你醒醒,你醒醒啊,顏兒來看你了,顏兒回來了!!”
“夫人,夫人您醒醒啊,您睜開眼看看是誰回來了,您不是一直想念著小姐嗎,她回來了您怎麼不睜開眼看看啊,夫人……”
“娘……娘……”
柳顏搖晃著二夫人的身子骨,卻不見任何反應,月兒見著二夫人閉眼的樣子,更是心痛不已,淚水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咬緊唇齒顫抖的手緊緊的抓住二夫人的手,卻感覺不到一絲生機
柳顏更是淚眼滾滾,喚了幾聲絲毫不見娘親清醒,自個兒怎能不接受如此現實,隻是這現實竟是如此殘酷
這個世界上,唯一對自個兒好的女人,竟然悄無聲息的離去,連最後一麵都不曾見過,自己甚為她的女兒,是何等的不孝
“娘……你怎麼如此狠心拋下顏兒,你讓顏兒如何是好,讓顏兒還有何勇氣活下去!”
柳顏說的是事實,若娘親都不在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她能依靠誰,煩悶了,還能找誰聊聊,還能和誰撒嬌,這個女人,是陌生的,卻是最真實的關懷了自己
“小姐,你別這樣,你如此傷心,讓夫人知道了,更為不安,夫人生前一直念叨著您,夫人最掛念的,莫過於小姐你啊!”
月兒見著柳顏痛心欲絕,生怕柳想不開,急忙安慰著,雖說自個兒心情也不好,可夫人最掛念的人兒,便也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兒,如同夫人一般
“月兒,怎會這樣,為何娘親會在廚房裏,娘親身子骨未好,怎就來至廚房了?!”
柳顏抽泣著,望著娘親那暗想的神色,似乎並不痛苦,隻是娘親的瘟疫還未全好,月兒怎會不在身旁照顧著
“小姐,你送來的方子月兒每天熬給夫人喝,夫人的身子骨也見好,夫人前幾日便開始活動筋骨,說是成天躺著怕熬出其他毛病來,月兒見夫人說的在理,便由來夫人,幾日裏且一切安好!”
月兒說著,臉色倒也稍許了平靜,開始訴說起這幾日二夫人的病症情況來
“既然好了許多,便是好是!”
“是啊,月兒也覺著是好事,今個兒早晨,夫人說好久沒下廚了,便要親自下廚,月兒想著這幾日夫人身子骨好了許多,便也無礙,月兒見缸裏沒了米粒,便求的雙兒出了思源銘去街市買米,卻不想回來時,便發現了思源銘起了火,待月兒進來是,便見著夫人……”
月兒不敢在往下說,隻怕觸景傷情,想起那一幕,月兒便由衷的難過,想起夫人望著自己的眼神,還有火苗吞噬夫人的身子,自個兒居然一點辦法也沒有,實在痛恨自己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