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這個男人身中劇毒竟然反應如此迅速,抬手一掀,就將她像垃圾一樣丟了出去。

而根原本射向男子的銀針竟然整根沒入了的阮秋白的胳膊之中。

阮秋白愕然的抬頭望去,軟榻上的男人側臥著,用來固定墨發的雪白發簪有些歪斜,幾縷長發容榻上垂落在地毯上,非但不顯狼狽,憑白增添了慵懶之氣。狹長的眸子略不同於常人被慘白的麵色襯的仿佛修羅,一身黑色的暗紋錦袍如同魔鬼一般散發著誘惑和邪佞的氣息。

饒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阮秋白,此刻內心也不由得飄過了兩個大字……臥槽!妖孽!

“好看麼?”

低沉暗啞的嗓音,尾音輕勾,恁地撩人。

可是阮秋白卻覺得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的警報!

她二話不說轉頭就想要跳下馬車,可是卻在下一刻被勾住了衣領!

“想跑?”男人微笑,“他們就派你這麼個廢物?”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知道現在隻有我能救你!”廢物?自從她毒術醫術大成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阮秋白深吸一口氣,低垂著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閃過了一絲狠色。

這人將她當做刺客了,想必身份尊貴。

越是權貴才是越惜命吧?她就不信,這男人不想活!

“救我?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來殺我的?”男人絲毫不被她的話所動。

“……”你妹!還真是活久見,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求著給別人解毒還被懷疑不懷好意!她深吸一口氣,“手捏著我的命,你怕什麼?”

男人冷笑一聲,忽然斂去所有的神色,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砰的一聲,從馬車中一躍而出。

這時候阮秋白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住了。刀劍的光影與鮮血齊飛,阮秋白軟倒在地上,第一次親眼看見這麼血腥的場景。

男人一把抬起阮秋白的下巴,冷笑,“怕了?不想死就給我解毒!”

阮秋白一愣,在這?

隻是想到男人隻剩下不到一個時辰的壽命,阮秋白深吸一口氣,拿出金針無視周圍的廝殺迅速的認真起來。金針在蔥白的手指尖翻飛。

周圍的廝殺聲漸漸消失,最後隻剩下男人的暗衛和一地的屍體,阮秋白收起金針,“已經幫你壓製住了毒。解毒需要用金針輔以藥草,現在條件不允許!我需要回家做好準備,三天後再給你解毒。”

男人似笑非笑的盯著阮秋白,“夜一,那就送她回去。”

望著喧囂的街道,阮秋白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回首已經沒有那個人的馬車。

她輕輕地鬆口氣,就憑隻有她能解那個男人的毒,她就性命無礙,至於解完毒之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吧。

望著眼前朱紅色的大門,阮秋白露出了一個很詭異的笑,不知道這府裏的人,見到自己這個“已經死了的人”會是什麼表情?

武宣侯府的大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守門的小廝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