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濃鬱血腥味的密室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一盞昏暗的油燈擺在桌上,將桌前的人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影子占據了半麵牆,因為油燈火苗跳動,導致影子不斷地搖晃著,仿佛來自地府的魔鬼,陰森可怕。
這時候密室的門忽然打開,夜一狼狽地跪在了地上,“爺,屬下跟丟了!王妃非常狡猾,屬下一不小心就失去了王妃的蹤跡。”
“嗬!”君衍冷笑地轉過輪椅俯,夜一的武功到底如何他心裏清楚,能讓夜一跟丟,他還真是小看了阮秋白!
侯府一個娘早亡爹不疼的病弱嬌女,竟然有這等本事!
讓人能夠幾息之內昏迷的迷藥,一手熟稔至極的針法,明明不會武功卻身手靈活,君衍輕笑了一下,悠閑的端起桌麵上的青瓷茶杯緩緩送至唇邊,抿了一口,“武宣侯府病弱的嫡長女?嗬!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下去找夜七去吧!”放下茶杯,君衍看都沒有看前麵如同死狗一樣被吊著的隻剩一口氣的男人,輕飄飄的說道:“殺了!”
具體是誰來刺殺他,他心裏大約已經有數了。不說也無礙,隻要屍體還留著就行!
想到在外麵的阮秋白,君衍輕笑,在外麵撒歡了這麼兩天,估計野的夠久了,不知道回家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
……
“這位爺,奴家想要去更衣。”
“更衣?”
“這一身就挺好,反正都是要脫的,沒必要那麼麻煩!”
“……爺,更衣隻是委婉的說法,其實奴家想要小解!討厭,羞死了,非要人說出來!”紅衣薄紗女子嬌媚的調笑,伏在男人的懷裏笑的花枝亂顫。
看的旁邊的人都打了一個寒顫,轉過了頭去,不忍直視。
可是男人卻沒有感覺到一點不適,反而勾唇,看了旁邊的屬下一眼,“小解?來人,拿個恭桶過來!”
“……”恭桶你妹!阮秋白差點沒一巴掌拍到君衍的臉上。
沒錯,眼前這個身上除了肚兜就一層薄紗,臉上罩著一張銀白麵具的女人就是阮秋白。
而她屁股底下坐著的就是君衍的大腿!
事情還要從一炷香之前說起,因為怕順著商隊查到她,所以她一到了鳳陽城之後便不顧商隊人的阻攔,辭行而去,找了一家畫舫,敲暈了一個花魁便偽裝成了這裏的姑娘。
她打聽過了,這畫舫是鳳陽最有名的青樓的,正要順著江水南下,一路遊行順便打響名聲。她混在裏麵最好不過了,絕對不會有人想到她會躲在畫舫中。
她敲暈的這個姑娘花名叫紅裳,最喜歡穿紅紗,因為剛剛入樓沒多久,今天晚上便是她的第一次演出。
她先前定下的便是蘭陵王入陣曲,所以這銀白色的麵具便是她為了跳舞所準備的。
隻是阮秋白並不知道這些,剛剛換好了紅裳的衣服,戴好麵具,卻沒有想到老鴇就把她帶出去了,說讓她跳舞!
跳你妹啊!她上輩子除了治病就會製毒,跳舞?別開玩笑好麼!扭個秧歌她都不會,更別提蘭陵王入陣曲這麼高大上的舞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