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就這麼想死?”
左大牛剛出去,阮秋白就一句話把老侯爺氣了個半死,“混賬,再給我說一遍!咳咳,你是想氣死我嗎?”
“我氣死你不是就如你意了麼?”阮秋白勾勾唇,俯視著老侯爺,“整個人都睡到毒裏麵了,不是想死是什麼?”
老侯爺渾濁不堪的雙眸忽然瞪大,“你……你……”
“我怎麼知道的是嗎?”阮秋白蔥白的手指尖轉動著一根小手指長短的金針,眉頭一挑,半真半假的說道:“死過一次之後忽然會了醫術。”
老侯爺身上纏綿著死氣,他掙紮著坐了起來,目光複雜的盯著阮秋白。
“不信?”阮秋白垂下眼瞼,低聲輕笑了一下,“我也不信,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老侯爺一把抓住了阮秋白的手腕,低頭看向那蓮花一樣的胎記,最後顫抖著雙唇喃喃道:“回來了,竟然真的回來了。”
阮秋白不知道老侯爺說的是什麼回來了,不過看著老人家忽然複雜的臉,猜想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沒說話,靜靜的看著老侯爺。
半晌,老侯爺忽然抬起頭,“小秋兒,你娘曾經交代過我,說你生下來就隻有一魂一魄,等你手腕上蓮花胎記什麼時候變成七瓣,就代表著你所有的神魂全部歸位。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本來我是不信的,但是見到你之後就由不得我不信了。”
老侯爺伸手在床頭摸索了兩下,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床上出現了一個凹陷的卡槽,他在裏麵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遞了過來。
阮秋白將小盒子接到手裏,當著老侯爺的麵打開,發現裏麵有一枚戒指,連一句母親對女兒的叮囑都沒有。她愣了愣,本以為裏麵會有母親對女兒的憐愛的叮囑,卻沒有想到啥都沒有。
阮秋白捏著那枚戒指在手心把玩了一下,最後嗤的一聲將戒指丟到了盒子中,把盒子放到了一旁,等一會兒交給瑩草,讓她收起來。
“我娘的事情說完了,那我們說說祖父中毒的事情吧?我知道祖父什麼都知道,所以不要給我兜圈子了,我是不會信的,如果祖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整個武宣侯府全都消失,你信不信?”
“小秋兒……”老侯爺失聲叫道。
阮秋白勾唇,如玉的小臉上雖然笑意盈盈,但是卻看起來極其的凜冽,“我隻剩下祖父一個親人了,若是祖父都不在了,還留著有什麼用?”
阮秋白說完與老侯爺對視一眼,沒有再繼續說話,等待老侯爺的回應。
“哎!你這孩子!”老侯爺歎氣,“小秋兒,祖父希望無論什麼,留你父親一命可好?”
“我現在隻是想知道祖父的選擇是什麼。”阮秋白的笑容很涼薄。
老侯爺絲毫不懷疑,他如果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阮秋白不會放過整個侯府一個人,他原本想著,既然皇帝想要借兒子的手要他的命,能保全侯府,隻他一人死也不虧,隻是看著阮秋白如今的樣子,他再次歎息,“罷了罷了!我這個老骨頭就多撐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