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微垂下眼瞼,盯著在懷裏睡得安穩的阮秋白,眼裏閃過了一抹厲色。

“這麼想染指爺的東西……”手指輕叩在阮秋白微微赤裸的肩膀上,君衍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那爺就留下他的手!”

夜部眾人聽到君衍的笑容,全都渾身一抖,將頭恨不得垂到脖子裏麵去,好像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君衍露出這樣的笑容了,這樣才是最正常的君衍。

阮秋白醒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君衍的懷裏還有些不適應,她抬起頭就看見男人閉著雙眼,眉頭舒展,一臉舒適輕寐的模樣。

這樣睡著的君衍如同無害的優雅貴公子一樣,一身風流,總是喜歡勾出譏誚弧度的薄唇,輕輕的抿著。

阮秋白歎口氣,如果這人要是醒著的時候和現在一樣人畜無害多好?

“君衍,你還想讓我看你多久?”阮秋白無語,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尖上戳了戳。

君衍輕輕的睜開雙眼,如同寒潭般幽深的眸子仿佛能將人的神魂吸入,散發著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卻又引誘著人靠近。

還真是越美麗的東西越有毒,君衍明顯的論證了這一事實。

君衍伸出手捏住了阮秋白的手指,“手指不想要了?”

“你一直不睜開雙眼,不是默認了我的舉動?”阮秋白反問,語氣歡快,“爺,我聞到了陌生的味道,是不是找到出口了?夜部的人都找來了?”

君衍睨了阮秋白一眼,哼了一聲,“狗鼻子?”

阮秋白翻白眼,“那麼明顯的一股發黴的味道,我要是聞不到那是鼻子堵了好麼?”

掙紮著,阮秋白想要下地去看看,結果卻被君衍反手扣住了手腕,阮秋白一愣回頭麵露疑惑。

君衍邪笑了一下,“你在爺麵前這麼穿沒什麼,就不要穿成這樣糟蹋爺底下那些人的眼睛了。”

一邊說,君衍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旁邊堆放的衣物,然後罩在了阮秋白的頭頂上,“夜一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衣物,雖然顏色看著礙眼,湊合著穿吧!”

“……”伸出手將頭頂上的衣服扯下來,阮秋白發現入手的是一件用金線繡著鳳凰的大紅嫁衣。再回頭君衍已經下了地,身上穿著明顯是與她這個一套的大紅喜服,前襟敞開,未係玉帶,青絲垂肩,就站在那裏單手整理衣襟。

阮秋白有種非常詭異的感覺,她嫁給君衍那天沒有見到人,此刻手裏拿著大紅嫁衣看著君衍穿著新郎喜服,莫名其妙的有種補上了之前成親新郎不在的遺憾。

君衍整理了半天衣服的帶子,最後有些苦惱的伸出手揉捏了一下眉心,想要喊阮秋白幫忙係衣服帶子,結果轉過頭發現阮秋白正手裏拿著嫁衣看著他發呆。

“哎!”阮秋白歎氣,“長了一張菩薩般的臉,怎麼就生了那麼黑的心腸?”

“……”君衍挑眉,“再說一遍?”

阮秋白發現自己竟然失言說了出來,頓時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訕訕地笑了一下,裝傻的問道:“咳咳!爺穿這衣服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