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的反應比腦子快,朝前一撲就拉住了阮秋白的手腕,可是卻覺得她的身體仿佛在被一個什麼東西大力的向下拖拽,“抓緊爺的手!”
雖然推開君衍的時候阮秋白就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當她的腳下一空,然後被冰冷黏膩的東西包裹住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的死死抓著君衍的手。死亡離她那麼近,哪怕已經死過一次了,她還是忍不住恐懼。
君衍力氣大好像要把她的手腕拉脫臼,可是卻沒有把阮秋白提出來半寸,阮秋白嗅到了一股泥土潮濕的味道,她的聲音仿佛都有了哭腔,“爺,這下麵應該是沼澤地,我半條腿都陷進去了,是不是出不來了?”
君衍看不見,隻能憑借手上傳來的拉力來判斷阮秋白現在的情況。隻是君衍再厲害他也是人,沼澤的吸力大的令人難以置信,君衍使出全身力氣也隻能是握住她的手,讓她的陷落變得緩慢一些,但是嘴巴卻喊道:“你說你要是給爺長高點,現在是不是才剛剛沒到腳脖,爺像拔蘿卜一樣就把你拎起來了!”
“……”阮秋白還是第一次聽說掉沼澤裏麵個子高的人陷的慢,那一腳踩下去,不也是和她一樣沒到腿彎吧?
人一直在往下陷落,隻有一隻手被君衍大力的抓住,周圍是石塊土屑掉落的聲音,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她甚至都不知道君衍是什麼表情。
“別亂動,越動陷入的越快!爺該來不及拉你了。”君衍的聲音難得有了些安撫的意味。
隻是阮秋白陷入的很快,感覺到腰腹間冰冷潮濕的黏意,阮秋白反手扣住了君衍的手腕,咬了咬嘴唇,果斷的說道:“爺,你放開我!不然你要被拖進去了!”
黑暗中,沒有君衍的回答,阮秋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這種情況明顯她不可能被君衍拉出來。她又再次喊了一聲,“爺!”
“閉嘴!”君衍的聲音帶著氣急敗壞,“你就這麼想離開爺,死了也要離開是不是?”
“爺,我出不去了。”淤泥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胸口,阮秋白有種悶悶的窒息感,從手腕上傳來的劇痛告訴她,已經脫臼。阮秋白第一次發現,原來君衍竟然偏執到令人心疼,有眼淚從眼眶滑落,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的一根一根去掰君衍的手,可是他的手指卻像是鉗子一樣緊緊地,根本掰不開分毫,阮秋白的聲音帶著一點輕嘲,“爺您不是不讓我離開你麼?難得我這麼怕死的人竟然勇敢了一回,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快放開!”
“你閉嘴!再說話,爺割了你的舌頭!”
“你不割我也說不了話了!”阮秋白手上金針一閃直接紮在了君衍手腕上的曲池穴,原本君衍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阮秋白的身上,根本沒有防備阮秋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身體的條件反射,一麻痹就是一縮,抓著她的手就是一鬆,阮秋白借著這股勁猛地朝後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