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每破除一個機關,就代表著他們走到了哪裏,鬼穀的人自然有跡可循的跟在旁邊。
當燕初澤與君衍交手的時候,地宮下陷機關開啟,夜明珠破碎,他本來是打算直接將阮秋白帶走的,卻沒有想到君衍的動作更快,先他一步將阮秋白給扣在了懷裏。看君衍的樣子,像是已經有了準備,原先打算從地宮出口走的計劃破產,燕初澤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最後一個辦法,帶著阮秋白從老穀主留在蓮花池下麵的通道離開。
隻是君衍一直抓著阮秋白不鬆手,他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幸好地宮的石頂跌落,砸斷了回馬廊,他沒有與阮秋白商量,就直接扣住她的腳腕將她拉入了地下通道的入口。
隻是大概阮秋白太害怕了,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腳被人拉住了,還以為是沼澤的吸力太大。見到戴著銀白麵具的燕初澤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勾魂使者,還傻乎乎的問,“騙人,明明長得這麼俊俏怎麼被傳得那麼嚇人,帥哥,你是牛頭還是馬麵?怎麼就你一個人上班?”
等到覺得這勾魂使者怎麼這麼眼熟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什麼事都沒有。氣的她直跳腳,質問燕初澤為什麼不提前告訴她,弄得她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還在最後傷感的跟君衍煽情的時候,剛說出了一個字就被拉了下去啃了一嘴泥!
阮秋白直到把君衍全是泥的外袍脫掉換成鬼穀雪白的“校服”的時候都一臉的茫然,她怎麼就覺得眼前這個笑容溫暖,風光霽月的男人跟神算一樣什麼東西都提前算到了,連需要換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看著發呆的阮秋白,燕初澤歎口氣,聲音中帶著無可奈何與淡淡的寵溺,“小小姐,你要是再發呆下去,我們一個月都到不了鬼穀了。”
身後青山林立,碧水蕩漾,燕初澤就站在一葉扁舟上,漂亮幹淨的手朝著她遞出,眼角眉梢全都是暈染的笑意,眸底深處倒影的仿佛滿滿都是她的身影。風揚起他的衣衫下擺,掛在他腰間的銀白麵具輕輕的晃了一下,仿佛他與身後的青山美景一起入畫。
燕初澤五官沒有君衍靡豔,容貌沒有姬少羽精致,但是他身上卻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是舒適感,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寧靜與溫暖。是讓人忍不住停留,想要據為己有的一種俊美。
阮秋白的眼睛被燕初澤的笑容給晃了眼,她小聲的倒抽一口冷氣,小手輕輕的拍著自己鼓鼓的胸口,眼神閃了閃,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阮秋白覺得,這樣的男人才宜室宜家,若是有哪個女人入了他的眼,一定很幸福。因為和他在一起生活雖然不會有轟轟烈烈的感情波折,但是這種平平淡淡潤物細無聲的生活才是讓人最向往的。
她捏住了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垂下眼瞼,睫毛輕輕顫了顫,半晌才伸出蔥白的小手搭在了燕初澤的手心,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的弧度,“那你拉我上去呀!”
她不再遲疑,借著燕初澤手上的力氣,輕輕的跳到了小舟上,回頭看了一眼緩慢關閉的密道入口。一直想要離開君衍,這次終於得償如願,她心裏竟然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反而有些空空的,好像少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