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喜歡這樣喝!”阮秋白一把將君衍手裏的碗奪去,她仰著優雅細白的脖子,一飲而盡,空洞的雙眼寫著‘看到了沒有,這才是正常喝藥的步驟’!
君衍眼中有什麼極快的一閃,覺得眼前的少女仿佛像是一隻名貴嬌氣的貓兒,嬌氣的模樣真的好惹人想要揉兩把。隻是他才伸出手那已經喝完了的空碗就被重新塞回了他的手中,少女生疏而又禮貌的說:“有勞公子了。”
從頭至尾,阮秋白都充滿了禮貌,沒有以前和君衍在一起的時候的狡黠,沒有以前麵對他的時候的不耐,沒有那種明明很厭煩卻假裝溫順時候的迎合,是一種全新的感覺,她臉上的笑容,是君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溫柔平和,可是君衍卻覺得極其的不舒服!
她怎麼能離開了自己就過得這麼舒服,哪怕麵對的是一個一麵都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笑的都這麼燦爛。
阮秋白收回手的刹那,君衍不知出於什麼想法,迅速在她白嫩軟乎的手掌下刮了下,見她像隻受驚麋鹿似的收回手,他心底的一點鬱色頓時消弭無形。
“姑娘怎麼了?”君衍傾身上前,聲音透著股無辜味兒。
阮秋白身子僵硬了一瞬,覺得自己太敏感了,可麵頰上吹過來的熱風提醒著她男子離她不遠,可能正在關注著她,這讓她有點不舒服,“我沒事,可能剛剛喝藥喝的太猛,嘴裏有點苦味。”
話剛說完,有什麼東西塞到了她嘴裏。
甜甜的,是梅子。
阮秋白掩飾不住詫異,這人什麼時候準備的?
也許是少女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君衍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沒有解釋的意思,眼角的餘光看到不遠處杵著的人影,他屈指一彈,眉目冷淡道:“去吧!”
小村姑頭也不回的跑掉了,驚慌失措下差點被門檻絆倒。
阮秋白聽到聲音,好奇道:“她走了?”
“嗯。”君衍敷衍的應了聲,他兩根手指輕輕的撚了一下,視線忍不住在少女粉嫩的唇上轉悠了一圈,剛剛就是這裏碰到了他的手指。
阮秋白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受到周邊的氣氛,總覺得有道視線老是停留在她臉上,這讓她非常不自在,她忍不住問:“公子可還有事?”
“無事,姑娘有何吩咐盡管提。”
阮秋白幹笑了兩聲:“我這裏暫時沒有什麼事,有事就叫你。”這就是趕人的意思了。
君衍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我無事,姑娘也無事,兩個無事的人說說話豈不是正好?”
阮秋白:“……”
剛剛才被人照顧了下,現在硬著臉皮趕人她真的做不出啊!
接下來的時間,阮秋白終於知道喝藥根本不算什麼,跟麵前男子聊天才是真正的痛苦!
幾乎你說三五句,他才得一聲嗯,顯得她特別話嘮!天知道她隻是強撐著不想讓場麵尷尬而已啊!
君衍一邊逗弄著阮秋白,一邊坐在她的對麵欣賞她臉上複雜多變的窘迫,等到見到她眼底的疲憊,頓時大方道:“姑娘先休息著,在下出去辦點事,晚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