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剛發現自己重生的事實,沒來得及從驛站跑掉,就被君衍的到來堵在驛站之中,如今得知避讓不開,頓時惶恐。隻是現在天色將晚,她不敢私自離開驛站,因為長相清秀,怕再次落入人販手中。

她知道自己剛剛煎藥百般推辭不肯進去,一定引起了那黑衣侍衛的注意,因此得到他的允許可以離開之後,她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不露聲色的回到原來的房間,安靜的仿佛一個正常的丫鬟。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哪怕她表現的再正常在一群企圖上位的丫鬟中,她的不爭便是不正常。

她回到房間之後,發現其他的丫鬟都沒有回來,呆了一個時辰之後劉管事再次找她讓她去給貴人煎藥。

她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劉管事,春柳她們怎麼一個都不曾回來啊?”

聽到櫻桃的話,劉管事臉色一變,頓時驚恐的褪去所有的血色,厲色嗬斥道:“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問!”

櫻桃見狀頓時明白了劉管事隱藏在話裏的意思,腦海裏麵瞬間閃過了前世親眼見到其他丫鬟被活生生剝皮的場景,那些以為早在顛沛流離中忘記的血腥畫麵,曆曆在目,恰好一陣風吹來,她整個人一個哆嗦,渾身都綿軟的沒有力氣了。但是因為怕劉管事看出什麼問題來,硬生生的撐著到了廚房,劉管事一離開,她頓時再也支撐不住,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的仿佛如用篩糠。

“何事懼怕如此?”

櫻桃一怔,猛地抬頭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夜三好整以暇的坐在房梁上盯著她。

“我……我……”櫻桃結巴的說了兩個字就再也無法解釋。

看到櫻桃這個樣子,夜三忽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你放心,隻要你安分守己,避讓有賞,主子是一個寬宥的人,你不要過於害怕。”

櫻桃暗中仔細的打量了夜三的樣子,發現她確實前世沒有見過這個人,想到從管事口中得知那個人帶著受傷的夫人歇在此處,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避免開,但是還是和前世不一樣了,前世她沒有遇到眼前的男人,也沒聽說秦王帶著什麼受傷的夫人,所以隻要她乖巧聽話的安守本分,想必不會引起那人的注意與厭惡。

緩了好一會兒,櫻桃才再次有了力氣,她將藥熬好,轉過頭對著房梁上的人說道:“這位大人……”

“不必離開,每隔一段時間便要熬藥一次。”夜三從櫻桃的手中接過了放著藥碗的托盤,然後丟下這麼一句話,離開之前看了她一眼,“夜三,不必叫我大人。”

櫻桃眨眨眼睛才知道夜三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叫夜三?

阮秋白在君衍的親自伺候下,喝了兩次藥就悠悠轉醒。

剛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眼前一片模糊,等了好一會兒,眼前才逐漸的清晰。

君衍坐臥在她一旁,沒有寬衣,狹長的眸子微閉,一手攬在她的頭頂,一手置於腹部,薄唇緊抿,眉心蹙起,一臉疲態。整個床帳裏麵縈繞的都是君衍身上的冷香和氣息,他平穩的呼吸如同帶有侵略性一樣侵入她的肺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