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悟能搖頭輕歎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怎麼良心發現了?知道自己騙人是不對的?”
悟淨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說:“我是說那個女人胖成那幅樣子走路還要扭來扭去的是一種罪過,簡直就是玷汙了我的眼睛。”
“嗬——嗬——。”除了這兩個字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來我是與這位得道高僧難以溝通了,我翻了個白眼就要離開。
悟淨卻從後麵叫住了我:“喂,小丫頭,你為很麼隻和悟能師兄玩而不和我玩呢?”
我真是一頭暴汗啊,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我實在是怕你這老胳膊老腿經不起折騰。”
悟淨頗有些不服的作了一個保準的健美動作:“誰說的?你看看我這可是一身的腱子肉。”
尼瑪,腱子肉這三個字我隻看到了一個字,那就是:賤!我翻了個白眼:“姐還有事,沒時間和你在這兒耽誤工夫。”
悟淨不服氣地說:“喂!你知不知道做人要尊老愛幼啊?”
“嗬—嗬—”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尊老愛幼是嗎?帶著你一起happy是嗎?這都好說,不過你先把你騙我的那五百大元還給我再說!不然,免談!”
悟淨臉上的胡子抖了抖一臉委屈地看著我說:“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哼!姐就欺負你了,有能耐你去佛祖麵前告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向大乘寺的後院走去。
一樣清新的空氣,一樣寧靜的環境,我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到了當初我居住的那間禪房門口。此時我清晰地看到有一層金色的光芒籠罩在那間禪房四周,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從裏麵悠悠地飄出,那不同於任何一種香氣,聞著的時候就感覺整個人都被沐浴在溫暖的泉水中,心靜神閑。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昨天晚上,我明明應該認出這股味道的,可是我卻沒有……我一直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陳煦陽對我的幫助、對我的照顧,享受他帶給我的歡樂、帶給我的溫暖,可是我對他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身份都不清楚。我口口聲聲的說我們是好朋友,可是朋友不應該是相互的嗎?
“阿彌陀佛。既然來了,就進來吧。”一聲醇厚的聲音響起。
我心頭一震忙睜開雙眼,這個聲音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我推開房門,看到的是和以前一樣的布局,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陳煦陽一襲白色的袈裟盤腿坐在蒲團上,窗外有陽光照射進來落在他的身上,更襯得他如謫仙一般。此時陳煦陽眼睛上的紗布已經拆下,還是那樣精致的五官,還是那樣古銅色的肌膚,隻是再也看不到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臉頰也消瘦了許多……
我眼中一熱低著頭說:“對不起。”
陳煦陽微微一笑:“阿彌陀佛,眾生平等,何來對得起對不起之說?”
一聲阿彌陀佛讓我心頭一緊,看著他沒有一絲變化的表情我心裏說不出的苦澀:“陳煦陽,你這又是何苦呢?沒有眼睛你今後如何生活?”
“阿彌陀佛。佛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更何況佛在我心中,有沒有眼睛又有什麼關係呢?”陳煦陽的唇角始終上揚,帶著一種與他以往不同的微笑,雖然同樣燦爛陽光,卻多了一種柔和在裏麵。
我咬了咬嘴唇,忽然想到剛才的事情有些猶豫地開口道:“我感覺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麼了?還沒好嗎?”不等我說完,陳煦陽便插嘴問道,沒有再吟唱什麼‘阿彌陀佛’聲音裏還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這樣的他和那個總是護著我、守著我的陳煦陽重合在了一起,讓我本來發緊的心髒有些隱隱作痛。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眼睛好了,很好!我的意思是說我好像能看到許多以前看不到的事情。”我知道陳煦陽誤會了急忙說道。
聽明白我說的話後,陳煦陽似乎悄悄舒了一口氣,神情又恢複了剛才的淡定:“噢,好了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那是各自的機緣,可遇不可求,順其自然變好。”
我見陳煦陽似乎不肯多說也無可奈何,將脖子上的那條鏈子摘了下來伸手遞到陳煦陽手裏:“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
陳煦陽一愣下意識的伸出手接了過去,他若有所思將那條鏈子拿在手裏猶豫了一下最後衝我招了招手。考慮到他現在眼睛不方便我便輕輕向他走了過去還配合地彎下了腰。
誰知陳煦陽忽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向下一拽,我一時不查跌坐在他的蒲團旁,就在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左耳的耳垂上傳來了一股刺痛,同時似乎聽見有什麼穿透肌膚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