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方正那張沉著的臉和那雙帶著憂鬱的眼睛實在無法將他與一個頗有心計的男人聯係到一起。
“你怎麼不說話了?”丁嫋嫋說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不是覺得阿正是看上我爸爸公司才和我結婚的?”
我明知故問地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你要是那樣想就真是侮辱了阿正,更是侮辱我了。”
看著丁嫋嫋單純的眼神我有些愧疚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丁嫋嫋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的。平時我是很少將我和阿正之間的這種關係告訴別人的,就是怕那些帶著有色眼鏡看我們。但是我覺得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聽到丁嫋嫋這毫無心機的話語我的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一個人最大的價值就是能得到別人的肯定,貼別是接觸時間不長的這種人,因為他們反映的就是你給人留下的第一印象。
丁嫋嫋看著我大大方方的說:“其實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我和阿正之間是我先追的他,而且還是追了好長好長時間的那種。”
“真的?”我張大了嘴看著她。
丁嫋嫋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麼丟臉的事我騙你幹什麼?”
“為什麼追了那麼長時間?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的,阿正不是那種人。”丁嫋嫋歎了口氣,忽然又轉頭看向那件婚紗:“這件婚紗雖然是阿正設計的,卻不是為我設計的。”
我眉毛挑了挑看向了低頭的尹珞,麵對兩件一模一樣的婚紗一切不言而喻。顯然,方正當初是為了尹珞而設計的這件婚紗。隻是在五年以後的今天他又為即將成為他新婚妻子的丁嫋嫋又定做了同樣一款是為了什麼?
此時的尹珞身上少了那股向外溢出的寒氣也不知道她再想些什麼。
對於眼前這三人的感情糾葛我有些頭痛,看來這世間最讓人參不透的就是這‘情’字了。我微微歎了口氣對丁嫋嫋說:“我還是先給你換婚紗吧。”
丁嫋嫋乖巧的點點頭,在我的幫助下將身上水綠色的長裙脫下當那件婚紗穿好的瞬間眼前的畫風明顯一轉,原來還如同精靈一樣的女孩立刻變得神聖而不可侵犯,巴掌大的小臉上泛著聖潔的光芒,明豔照人。
婚紗上的碎鑽星星一般的耀眼,而比那碎鑽更加耀眼的是丁嫋嫋此時的眼睛,明亮而動人。我托著婚紗的裙擺跟著她走到了梳妝台前,鏡子裏的她在一襲白紗的映襯下顯得高貴而典雅,合體的裁剪使布料如同肌膚熨帖在她的身上,蓬起的裙擺如夢似幻,腰間的碩大的蝴蝶結更讓她原本就纖細的腰身顯得盈盈一握,此時的丁嫋嫋就好像是童話世界裏的公主,美麗的不可方物。
隻是我看著眼前的丁嫋嫋眼睛裏卻寫滿了震驚,隻有我知道此刻的丁嫋嫋和靠牆而站的尹珞有多麼的相像,甚至如果不是那裙擺上不同顏色的玫瑰花我都會將這兩個人弄混。難道……方正後來也是因為這個發現才和丁嫋嫋在一起的?
丁嫋嫋並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而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緩緩開口道:“我是在三年前回國的,然後就在我爸爸公司見到了方正,那一刻我就覺得他就是我想要共渡一生的那個人。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這世間真的有一見鍾情這種事情。
為了方正我改變了自己當初的想法隱姓埋名的進了自己家的公司並且從最底層做起,於此同時我向阿正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沒想到阿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當時我那個傷心啊,挫敗啊,總之就是大受打擊,那次我病了一個禮拜。
等我病好回到公司後我便開始偷偷的打聽有關阿正的消息,我才知道阿正本來是女朋友的,兩個人不但談婚論嫁甚至連婚禮都舉行了。可是就在婚禮那天那個女孩為了救阿正死了,從此阿正便開始用工作麻痹自己,短短兩年時間就從一個小小的文員坐到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
知道了這些我有些唏噓造化的弄人,有些同情阿正那個死去的未婚妻,但也加深了我對阿正的好感,正是因為他對我的拒絕才讓我看到了他對他曾經的未婚妻的深厚情誼。要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能這樣專情的男人並不多見,所以我告訴我自己要努力,不管這個男人會不會愛上我,我都要讓這個男人接受我。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我追,他拒絕;我再追,他再拒絕中渡過……再後來,阿正對我采取了冷處理,也就是不管我做什麼他都不表態、不理會,但是我發現他卻將視線放在我身上的時候多了,就在我以為阿正對我不再無動於衷時,我卻知道了一個讓我心碎的結果,原來我在某些時候的某些動作和阿正死去的那個未婚妻很像,也就是說阿正是在通過我而看另一個人,或者說的更殘酷一些我是那個人的代替品……”
丁嫋嫋的話裏帶著隱藏不住的惆悵,她的話也證實了我剛才的想法。我看著眼前眉目中帶著淡淡憂傷的女孩問道:“既然這樣你有何必偏要和他在一起呢?以你的條件想要找個愛你的人應該並不難。”
我說的是實話,丁嫋嫋雖然不是那種美得耀眼的女孩但卻也是那種讓人看了就心生喜歡的那種,更何況她還有那個那樣好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