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點十分我在開著車漫無邊際的逛了許久之後停在了緣來是你婚紗影樓附近的馬路上,此時正是下班的晚高峰,車水馬龍的喧囂讓人感到異常的煩躁。我靜靜的注視著對麵那家影樓的大門,即便隔著幾乎整條街,即便隔著如潮的人群,我還是看到她從那裏走了出來……
她穿著厚厚的咖啡色毛衣外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白皙,遠遠看過去和普通的女孩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隻有我知道眼前的女孩有多麼的與眾不同。
女孩開心的揮著手和另外幾個同伴揮手告別,隻是在那些人轉身之後她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不見隨之取代的是一種蒼涼的落寞。看到她這樣的神情我的心口猛然一縮,說不出的疼痛瞬間蔓延。這樣無助的她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不知愁滋味的女孩嗎?
她在原地佇立了許久才轉身邁著緩慢的步子一步一步向遠處走去,我忙啟動車子緩緩跟了上去,也許是我的車子並不顯眼,也許是她正在想心事的緣故,總之她並沒有發現我。直到走到一家名為‘夜色撩人’的酒吧門口,她才停住了腳步,一臉迷茫地抬頭看著酒吧的大門愣神,許久之後才伸手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我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力握緊,這是第幾次了?我似乎已經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走進這家酒吧了。一股無力的挫敗感讓我將雙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擊向了麵前的方向盤。自從那夜之後,我尊重她的意思並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但是卻忍不住會像今天這樣在她每天下班的時候偷偷的跟在她身後。
看著酒吧即將和闔攏的大門我快步下車跟了上去。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裏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我這算是什麼?跟蹤嗎?我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做?雖然我也不恥自己現在的這種行為,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怎麼辦?麵對自己整整喜歡了十五年的女孩我總是做出一些令我自己都吃驚的事情。
是的,剛剛走進夜色撩人酒吧的女孩就是我喜歡了十五年的尚琯夢曦,隻是在她的心裏,我,秦翊軒,隻是她爸媽的學生,於她來說頂多算是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她的鄰家哥哥,那種能保護她、照顧他、讓她尊重、讓她驕傲的哥哥。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根本不想做什麼狗屁哥哥,我在認識她的十五年裏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讓她做我的妻子,這個念頭從我十歲到我二十五歲從未改變過,可以說我對她情深根種,此生不渝。
我以為隻要我有足夠的耐心就可以靜待花開,就可以等到我的曦曦長大的一天。我一直努力,想要讓自己變得優秀,想要讓自己陪得上她,想要讓她的父母放心的把她交給我,可是我做好了一切準備,卻忽略了偶然的存在,那個偶然就是那個叫蘇夜的神秘男人。我曾經偷偷調查過他,無奈一無所獲,那個男人的過往就和他本人一樣是個謎一樣的存在。
走進酒吧便忍不住想到上次從這間酒吧將她帶走的情景,那種不放心的感覺更加強烈,是的,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這種魚龍混雜的環境裏,在我心中如同天使一樣的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吧台裏的酒保見到我挑了挑眉,顯然他已經記住了我。我點了一瓶啤酒,酒保在將酒遞給我的時候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我道了聲謝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坐下。眼睛看向酒保剛才示意我的方向,她正靜靜的坐在那裏,手裏握著一杯啤酒小口的抿著,每喝一口眉頭就皺緊一分,那表情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喝藥。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印象裏我的曦曦不會喜歡這種苦澀的味道,她討厭一切帶苦味的食物,可是她現在這種行為又為了什麼呢?是因為那個叫蘇夜的男人嗎?我還記得那天她打電話給我讓我去錦繡花園接她的情景,那樣失魂落魄的她猶如一個被人拋棄的布娃娃,任我怎麼詢問都不肯開口,隻是讓眼淚撲簌地落下,那些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的砸在我的心上,讓我疼得發緊。
當我將她懶腰抱起的時候她安靜的就像隻小貓,隻是那紅腫的雙眼讓我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我抬頭看向那個小區,男人的直覺告訴我有人在一直看這兒我們,或者說是在看著她,隻是他到底是誰?對我的曦曦做了什麼?不管是誰,欺負我的曦曦誰都不行!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一種想要將這個世界毀滅的衝動……
不遠處的女孩捧著酒杯還在喝著,眼神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杯子,然後我看到有淚水從她的眼中流出,雖然很快就被她擦幹但我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知道能讓她這樣傷心的除了那個蘇夜沒有別人,包括我在內。我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我這樣想完全是自作多情了,我和她之間明顯是落花有情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