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蘇夜來到了鑫瑞達購物廣場。
一走進商場蘇夜便皺起了眉頭:“為什麼要來這裏亂糟糟的,你想買什麼我可以帶你去專業的品牌專賣店。”
我看著他臉上揚起了一個笑容:“我什麼也不想買,就是想帶你來這裏走走。”
“走走?”蘇夜的眼睛眯了眯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黑著一張臉問我:“這裏對於你和蘇夜來說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
我本來就是打算帶蘇夜來這裏找記憶的所以這個時候當然不會退讓,我拉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阿夜,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逛街就是在這裏,你將一個古董玻璃球賣了八十萬,然後還讓我幫你選了好幾套衣服,後來你還把我帶到女裝店……”
“夠了!”蘇夜忽然發出了一聲怒吼,眼睛裏滿是怒火。
“阿夜,你怎麼了?”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蘇夜,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他了。
蘇夜將兩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喊道:“你到底要我告訴你多少次你才能記住我不是蘇夜,不是你的阿夜,我是蕭禦寒。”
“阿夜!”我死死的咬著嘴唇:“可是你就是阿夜啊,就算你不承認你也是我的阿夜!”
蘇夜雙手用力將我往後一推:“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阿夜,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你是蘇夜而不是蕭禦寒呢?”我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我永遠也不會相信你,你這個騙子!”蘇夜說完轉身離開。
我苦笑著看著地麵,他說我是騙子,可是我騙他什麼了?我不但沒有騙到任何東西還白白給他愛的人輸了兩次血,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傻、更賤的人嗎?
難道這就是懲罰嗎?痛苦的不是失憶的那個而是記住的那個人?當初的蘇夜是不是也像我這樣痛苦無助?到底要怎麼才能將他的記憶喚醒?到底要怎麼才能讓他相信他就是我的阿夜而不是蕭禦寒?
因為蘇夜剛才這一鬧很多看熱鬧的人都對著我指指點點,忽然發現自從蘇夜以蕭禦寒的身份重新出現後我已經有過好幾次這樣不愉快的經曆了。我歎了口氣,這些就全當是對我們之間感情的考驗吧,守得住雲開總應該能見月明吧?
我一個人慢慢的在商場裏走著,將曾經和蘇夜逛過的每一個地方都走了一遍,記憶的閘門再次被開啟,曾經的點點滴滴,曾經的隻言片語都像被放大了一樣變得無比清晰。
可是如今卻隻剩我一個人擁有這些記憶,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我忍無可忍的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大哭起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我一次次傷心難過?如果我和蘇夜之間的感情是所不允許的那為何又讓我們相遇?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拍我的肩膀:“小姑娘,你沒事吧?”
我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商場裏,忙吸了吸鼻子偷偷將自己的眼淚擦幹才抬起頭。
詢問我的是一名拎著大拖把的保潔阿姨,看樣子是我擋在了她要打掃的地方。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沒事,就是低血糖犯了。”
保潔阿姨很和善地問道:“那要不要我扶你去那邊坐一會兒?”
“不用了,我吃過糖已經好多了。”說完我站起身子往出口處走去。
身後傳來那位保潔阿姨的叮囑聲:“那你小心點兒啊。”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竟然讓我感覺到了一股暖意,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吧?所以不應該因為一點坎坷而自暴自棄,更不能因為一些小小的挫折而放棄希望。
走出鑫瑞達已經接近傍晚了,我抬起頭看向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不管如何我都不能放棄,因為當初蘇夜不曾放棄,我對他愛一點兒也不比他對我的少,所以我一定可以將他的記憶喚醒,哪怕用上三年、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我都不會放棄。
回家的路上我在我家附近的超市裏買了一些水果蔬菜,既然準備回家那晚飯由我來做吧。爸爸媽媽工作一天回到家看到做好的晚飯應該很高興吧?就如同上次那樣。我知道我爸爸媽媽都是那種很平凡的人,他們對幸福的定義不過就是每天可以一家人開心地坐在一起吃一頓晚飯而已。
拎著一大袋的東西剛走進小區我便看到一個老太太拖著一個破舊的買菜車迷茫的站在一棵樹下。
我著急回家做飯也沒在意,誰知在我剛要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她竟然開口喊道:“姑娘!”
老太太說話的聲音有些膽怯,眼睛也不敢看我看來平時應該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大概見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老太太急了一下繞到我前麵攔住了我的去路:“姑娘,等一下,俺就是想向你問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