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啟說爸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甚至連衣服都穿好了,而且,他走的時候還手裏還握著一塊墨玉,上麵刻了夢曦兩個字……”我爸說到這裏透過觀察室的玻璃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我,隨後聲音沙啞地說:“瑾瑤,那塊墨玉是我們尚家的傳世之寶。爸他是用了密術,用自己的陽壽替曦兒擋了此劫。”
“啊?”我媽一驚隨後明白了我爸說的意思眼中的淚水潸然落下。
躺在病床上的我在聽到觀察室外父母的談話後,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之前許許多多想不通的地方也終於明了了……原來,如此!
這就是為什麼爺爺會不早不晚在我性命垂危的時候會以魂魄的形式出現的原因,這就是我始終覺得怪異卻又說不出所以的原因。隻是啊,爺爺,您這樣不顧性命的去救您的孫女,您有想過您孫女的感受嗎?當她知道自己的性命是用爺爺以生命為代價而挽救回來的心裏又會是怎樣的自責和愧疚?
正在我悲痛欲絕的時候,我感應到先前沒入到我身體中的那個金色小光球慢慢升入到了我的腦海中,耳邊忽然又想起了老爺子那慈愛的聲音:“曦丫頭啊……”
“爺爺……”我的聲音變得哽咽。
“看樣子你都知道了,不要難過了,爺爺都一大把年紀了,最多也不過再多活十餘載,而你還有大把的年華,一命換一命這買賣不虧,不虧啊……”
我知道現在爺爺之所以還能同我對話是因為此刻我腦海中的那個金色的小光球是爺爺留下的一抹魂識,不由心中更是難過:“不,爺爺,我不讓你這麼做,我不讓你這麼做,您快回來,回來好不好?孫女不用您替我去死……”
老爺子歎了氣:“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不讓也晚了,而且我也不光全是為了你,我隻是我不想讓你奶奶在那邊等我太久……曦丫頭,你不知道等待也是一種殘忍啊。沒有你奶奶這十年要多漫長,我想一想都覺得害怕,就當你成全了爺爺這一執念吧。”
“可是,爺爺,曦曦心裏真的很難過。”我控製不知自己悲傷的情緒。
“曦丫頭啊,你不用難過,因為爺爺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要知道你是百年才出的天生靈媒,你有必然的使命,縱然我們不願也要全力以赴的去幫助你。”
我隱隱有些不安:“爺爺,我的使命到底是很麼?”
老爺子滿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還不是時候啊,到時候你就全明白了。曦丫頭,你是個堅強的孩子,記住,凡事順應本心,爺爺會一直以你為驕傲的。”
腦海中的金色光球失去了所有顏色下一秒便消失不見,我知道那是我的爺爺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真的走了……
這一刻我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想到我再睜開眼這個世界已經變的不一樣,又少了一個關愛我的人,我竟然有種想要長睡不醒的衝動,如果永遠睡著,是不是便可以不再麵對那些讓我傷心的人和事?是不是就可以永遠留在這個無悲無喜的夢境?如此,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就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有一股源源不斷的靈力順著我那隻被握著的手傳入到了我的身體,我忍不住用心感受了一下,那是……靈力?
“曦兒,對不起,我不該忘記你,不該忘記我們的過去,不該讓你那麼傷心難過,不該那麼殘忍的對待你。曦兒,我是蘇夜,我是你的阿夜,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我求你,求求你,醒來好不好?”
蘇夜好聽的嗓音裏帶了一絲哽咽,我聽了莫名的心疼,感受著依舊順著那隻手不斷傳入體內的靈力,我有那麼一絲茫然,他真的恢複記憶了?我的腦海裏忽然回想起當初我問阿房說怎麼才能讓蘇夜恢複記憶是她說過的那兩句話:心愛之人,悔恨之淚。從樓梯跌落的瞬間的畫麵再次在腦海中放大,我又看到了蘇夜眼中落下的那滴晶瑩的水珠……悔恨之淚?如此說來,我就是那個心愛之人?
隻是啊,這一切視乎都來的太晚了呢。我失去了一個親人,忍受了所有的屈辱和折磨,如今,身心俱疲傷痕累累的我似乎已經不會再愛了呢……
不知不覺一夜的時間竟然過去了,早上查過房後醫生便告訴那些為了我在走廊裏坐了一夜的人說可以進輪流到裏麵試著和我溝通,看能不能將昏迷的我喚醒。
大家都很高興,就在他們準備進入觀察室的時候,匆匆以魂魄形式從病房飄回走廊上自己身體中的蘇夜忽然攔住了我爸:“我要去陪著曦兒。”
聽到蘇夜的話蘭依和高翔一下子便擋住了觀察室的大門一臉警惕地看向蘇夜,我爸則冷冷一哼:“你?憑什麼?你莫不是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