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月瀾的神情有了裂縫。
“瀾姨，我想請你與我們聯手扳倒主人。”
話音剛落，月瀾便厲聲回道。
“不可能，你別想了。”她皺著眉頭，背過了身去。
“主人這麼大的權勢，怎麼可能是你說扳倒就能扳倒的。”這種事情，她太明白了，行差一步，就是粉身碎骨，就像遠黛一樣，不就是行差一步，害得小西和巧芝身死嗎？
她們這前腳剛出事，後腳又要再來一次嗎？
“所以我才提議他擴大黛煙樓的規模。”安漾往上走了一步。
“這有何關係？”月瀾這才回過身來，疑惑地看著她。
擴大黛煙樓的規模，不是隻能讓主人的權力更大嗎？
“瀾姨可聽說過一種動物，專以吸食人血為生，貪婪成性，不管喂它喝多少血，它都從不節製，被它叮咬著的人往往都是被自己心中的恐懼所嚇死的，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隻要它再多吸一點點，就會膨脹而死。”
“所以，你是要讓主人膨脹？”她能聽得出來大概是這個意思。
“是，他的權勢越大，便越會狂妄自大，最後隻能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
“你以為主人會真的相信你？”
“他既然連你們都不相信。我又怎麼會奢望他能相信我呢。”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既然她知道主人不可能相信她，那她應該也知道做這件事情的危險。
“瀾姨這是同意跟我們合作了？”對於要合作的人來說，合作前，自然必須明確對方的意願的了。
“我還有退路嗎？”她說的極對，主人今天能眼睛眨也不眨地殺了小西和巧芝，那來日也就能殺了她們，她們對主人來說無非就是一顆想扔就扔的棋子。
安漾對著她笑了笑。
“那我們就要把答應主人的事先做好，而且要做的漂亮。”
“好。”
辦好了徐春西和巧芝的喪事之後，月瀾便把人都叫來了大堂，似乎突如其來的這場禍事，讓大家的臉上都有了揮散不去的憂愁。
“姑娘們，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戴煙樓恐怕不能再經營下去了，如果大家找好了其他的去處便去吧，你們放心，錢絕對不會少給你們的。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大家，讓大家受驚了。”
“月媽媽您別這麼說。”
“對啊，您心裏肯定比我們更不好受。”
月瀾拭去眼角的眼淚，對著她們扯著嘴笑了笑。
“還請姑娘們忘了這件事，你們往後的人生還很長，會各有各的精彩的，痛苦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追憶了。”
“嗯。”眾人點了點頭。
她們這一行的人，吃苦受難本來就是每天的事情，要是再有別的痛苦壓在心頭，早晚有一天會壓垮她們的。她們知道月媽媽說得對，這事情與她們無關便不要再去多想了。可她們卻依舊會想著徐媽媽，雖然說徐媽媽生前對她們並不怎麼好，也很苛刻，但是從來都沒有想要害過她們，哪怕她到死前，都叫她們躲進房間裏不要出來。
其實，在真的危險到來的時候，徐媽媽真的是個很有英雄氣概的好人。
“來，把錢領了吧。”
“嗯。”
那些姑娘領了錢之後，也便一一地離開了戴煙樓。
“你們幾個怎麼不來領啊？”
“月媽媽，我們幾個實在不知道，還有哪裏能去了。”
“這…”
“就讓我們繼續留下來，有沒有錢，我們真的無所謂，隻不過是希望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罷了。”
“是啊，月媽媽，我們真的無處可去了。”
“好，那你們便留下來吧。”
“謝謝月媽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