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鳴翠坊幹嘛呢,這人怎麼一波又一波地進去啊?”
“誰知道呢,你還別說進去的可都是我們這縣裏麵最有名的木匠師傅啊。”
“怎麼,你想進去啊?”說話的人捅了旁邊那個伸著腦袋看的人,使了使眼色。
“沒有沒有,鳴翠坊這名聲,誰敢進去啊。”
“就是,沒什麼好看的,走吧,走吧。”
“我說姑娘,你下這麼大的血本,能把這鳴翠坊重新開回來嘛?”那老鴇湊到她身邊,耷拉著臉。
“你看看那些男人,連在我們這門口站久一點,都不願意,到時候能有人來嘛。”
“或許吧。”
“或許?”那老鴇詫異地抬著頭看著她,“姑娘連把握都沒有,就敢把重開這樓?”
“就像媽媽說的,我們現在可是連姑娘都沒有,即便是有客人,想必也未必是件好事吧?”
“那你來幹嘛?”那老鴇不可思議道。
“到時候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可真奇怪。”那老鴇瞅著她,她就這麼突然來了,偏偏正好又找了她這破敗了的鳴翠坊,說是要重開,現在又什麼計劃都沒有,豈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她這……也隨便她怎麼折騰吧,反正賠的都是她的錢,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阿獨。”
“姑娘。”阿獨見汀蘭找他,便趕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小跑了過去。
“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今晚你去一下花柳樓和暖春閣,去看看原本在這家店裏的那些姑娘都是什麼情況。”
“好。”
“這些錢你拿著。”
“姑娘,這我不能收,我……”
“不給你的,你去花樓總歸是要錢的吧,拿著吧,還有那些姑娘,要是日子難過,你就給她們一些。”
“這……好。”說著,阿獨也把銀子收了過來。
“阿獨,那姑娘找你幹嘛啊?”
“對啊,我看著她好像還給你錢了?”
“嗯。”
“好啊,你小子,要是我沒看見,你是不是就準備把這銀子給私吞了?”
“我沒有,我……”
“她肯定不可能是給你一個人的,我們肯定也有份。”
“對啊,你快把錢拿出來……”
“誰要錢了?”
“我……”
本來圍著阿獨的那幾個人,一下子都停止了動作,幾個人緩慢地把眼神聚焦到汀蘭的身上去。
“姑娘。”
“我問你們剛剛誰要錢了?”她有些微惱,似乎不曾想到他們竟然還會這般不受管製,這與她所想的並不一樣,她以為她認真地與他們說了那番話之後,他們就應該盡心盡力地為這樓裏辦事,而不是再像以前那樣隻想著他們自己了,可是很明顯,她想錯了。
“我現在在這裏,你們倒是不說話了?”
“我們就是以為姑娘你給我們錢,被這臭乞丐給私吞了,就多問了一嘴,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對啊。”
汀蘭盯著他們,有些不悅地沉下了臉,隨便指著那個首先帶著那些人起哄的人,不悅道。
“你,現在可以回你原來的地方去了。”她此前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可當時她依舊有諸多考慮,還是把他留了下來,可現在,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卻依舊在她眼皮子底下挑事,她不可能再放任他了。
“姑……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阿寒詫異地看著她,他不覺得自己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啊,她怎麼說把人趕走就把人趕走啊?
“你放心這幾天都工錢,我會一分錢不少的給你,但是這裏,你不用留了。”
“當初可是你請我來的。”阿寒不悅地看著她。
“所以,我現在也可以叫你走。”
“你……你這不是過……過河拆橋嘛。
“我們這現在可都還沒有開始開門做生意呢,你們就像現在這樣,不僅沒能幫得上忙,還盡想著自己。”
“姑娘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他剛剛隻是問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的。”
“對啊對啊,他……他沒有別的意思的。”阿江也心虛地低下了頭去,剛剛他也參與其中了,這會兒看著汀蘭這般態度,也怕自己會被她趕走,因此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盡量縮小存在感。
“收拾好東西之後,就走吧。”
“姑娘。”阿獨為難地看了她一眼,真要是把人趕走了,他還能去哪裏呢?阿昆那邊,他們這樣跟著他過來,阿昆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自然不願意再收他回去了,那他還能去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