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蟬鳴聲枯燥而單調,將紫怡從睡夢中驚醒,天已大亮,急忙穿衣下床,現在什麼時辰了,風之揚今日要入宮的,她怎會睡過頭呢?剛奔出屋門,就被賀蘭劍的師傅攔住。
“嗬嗬,徒弟媳婦,找我徒弟吧,來不及了,他進宮去了。”了了塵一邊啃著一個雞腿一邊說道。
“他一個人去的嗎?昨晚那位少俠呢?”
“啊。。你是說昨晚來的那位小俠男啊,哈哈,我幫他易了個容,現下誰都認不出他了,不過我把他弄醜了,誰讓他長得比我徒弟好看,又不肯拜我為師,嘿嘿。”了了塵將兩根手指送入口中嘖嘖的舔著。
紫怡不理會他在說什麼,但她知道風之揚入宮去了,現如今的形式,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或許每一次見麵都會成為永別。突然一隻油膩膩的雞腿橫在她眼前,煩死了,紫怡跺跺腳,賀蘭劍怎會找這樣一個人做師傅。
“徒弟媳婦陪我玩玩可好啊,那邊那個徒弟媳婦看都不看我一眼,還是你好些。”了了塵用油雞腿指了一下前院。
紫怡心中輕笑,公主貴為千金之軀,即便她再無等級之分,自然也不會和這樣一個為老不尊的糟老頭說話,“前輩,我現下沒功夫陪你玩,你要吃就跑遠點,守在我這裏做什麼?”
“我徒弟說了,怕你跑了就不回來了,他讓我守著你的。”說著咬了一口雞腿。紫怡腹緋道:賀蘭劍這人,還是不放心她,坤兒生死未卜,她又怎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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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沒有太子宣召竟敢入端本宮?”
“勞煩侍衛回稟太子,內廷錦衣衛揚之風求見皇太子殿下。”說著將腰牌遞上。
“外邊吵什麼?”朱佑樘正心煩氣燥的在書房裏走動。
“有個錦衣衛求見,這是他的腰牌。”門外的侍衛恭敬說道。
朱佑樘想錦衣衛怎會來他這裏,正不想見,卻忽然被腰牌上的字定住,揚之風?啊,是他,可能嗎?皇宮重地,他是如何進來的?
“快,宣。”
“小人見過太子。”來人單膝跪下,一身錦衣衛服飾,卻是一張平淡無奇的麵孔,沒有一絲表情。
朱佑樘一愣,不是他?“你是何人,找本太子何事?”
來人左右張望不做聲。
朱佑樘說道:“不用看了,這是我的書房,你看到的地方都沒人,但隻要我出聲,你是出不去的。”
“太子還是那麼謹慎。”說著手一揚,一張人皮麵具應聲而落,那張讓朱佑樘盼望已久的麵孔終於顯露出來。
“真的是你,之揚。”朱佑樘一把抱住風之揚,不敢相信似的。
“太子,我時間不多,王爺的事我全都知道了,王妃我已見過,她讓我入宮當錦衣衛,以便隨時與太子聯手,還有,駙馬爺現在是我們這邊的人,也是尤尚書的內應,他手中有對我們有利的證據,但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不方便來見你,我就做你們的中間人。”
“太好了,你們都來了,我就不孤單了,小坤有救了。”朱佑樘高興得緊緊抱住風之揚不撒手。
風之揚心裏非常感動,王爺,你若是知道還有這麼多人在為你奔走,你一定會很欣慰的,隻怕你一定要挺住。風之揚拉過朱佑樘說道:“還請太子將皇宮內的情況說與我聽。”
朱佑樘輕拍手數下,幾個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你們去門口守著,連隻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是,幾個護衛便瞬間消失,想必又隱藏到哪個角落去了。
“太子這裏也是高手雲集嘛。”風之揚朗聲說道。
“沒點人手,在這宮裏怎麼能活到今日。”朱佑樘冷聲答道。
“來,之揚,我們來分析下一步該如何?”
等待的日子總是讓人很心焦,賀蘭劍都是早出晚歸,風之揚更是沒有再出現過,但紫怡知道,一切都在穩步進行著,從賀蘭劍那裏聽到,尤尚書那邊也怕是要開始有所行動了。對坤兒的思念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害怕,時間來到了八月,離秋後真的不遠了,要怎麼辦呢?真的來得及嗎?紫怡拿著書坐在桌前,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