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一會兒,我閉上眼睛,蹦入腦海的,除柳雲溪的雙眸,竟然還有那羊皮筆記。
換好衣服離開,一推門,柳雲溪竟然又站的直直的,就在門口。
鶯兒見了也嚇一跳:“老爺走路怎麼都沒聲音……”
柳雲溪斜眼看鶯兒笑:“怕某些人嚇到,不能安心沐浴。”
鶯兒接著笑著說:“老爺是怕鶯兒照顧不周全,還特意跑來?”
“說對了!就是怕你照顧不周全。”柳雲溪故意說到,說著就把我抱起來。我看到他的發梢還在滴水。
“你看,你能抱著娘子,送到我倆房裏去?”柳雲溪又故意問。
“鶯兒……做不到……”鶯兒訥訥說到。
“那還不快離開,還想繼續看哪?”柳雲溪佯裝發怒,鶯兒嚇到都忘了行禮,說“是”的時候已經跑出去好幾米遠了。柳雲溪和我對視,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起來。
現在他的房間,已經是我倆共有的了。
我伸手摸摸他還略濕的頭發。
“我這床,有魔力,現在隻要一躺上啊,就困得不得了……”他打著嗬欠,攬過我說著。
“以前,我都經常失眠,自從你在我身邊,我才能睡得這麼好!”他放佛已經閉上眼睛。
“柔荑是不是都看過你那一身肌肉了?我還沒見過……”我把手搭在他腰上。
“她?她十歲時,就見我光著膀子,在樹林裏跑步了……”他已經有些迷糊。
我不安分地捏他的肌肉,被他捉住手,緊緊不鬆開。
“別逗我啊,我不是神仙,你別後悔……”說著他已經瞌睡起來。
想起鶯兒問我的問題,心裏小小地難受了一下。
“你怎麼了?”他突然驚醒,眼睛也睜開了。
“啊?沒……沒事兒啊。”我忙說到。
“哦,睡吧,我怎麼剛剛覺得……說不出的感覺,好像你要走掉似的……可能做夢了。”他鬆開我手,把手搭在我腰間,手指動了幾下,立刻又安分下來。
不知明天會發生什麼,這個未知的世界,在柳雲溪的牽引下,越來越有趣。
我把頭深埋在他懷中,不久也睡著了。
翌日清晨,陽光下他在跑步,仿佛還和柳無一說笑著。
“為何我從沒見你連飛鏢啊?”我不解地問道。
他看柳無一笑下,再看我,再指指太陽。
“你呀,起來的太晚了!我每天都練的!”
“老爺這陣子的確體力充沛,無一甘拜下風!”柳無一一臉誠實。
柳雲溪看一眼柳無一,柳無一就轉身離開了。
“以前,總也睡不踏實。現在睡得特別沉,連夢都不做。”說著停下腳步,轉身定定地看我:“都是因為你……”
原來我還有安眠功能。
早餐後柔荑就帶些東西離開,那裏麵定然有喜服。
在鶯兒的幫助下,我仔細梳洗一番。偷偷對著鏡子,練習微笑。那毒釵,就插在我發上。
楚王府裏,杭祿對正在院子裏散步的楚王說到:“據聞今日戚葦堂京城分堂開堂,柳雲溪應該會去恭賀,王爺要不要……”
“哦?怎麼才說?”楚王注意到園中的柳樹,特別礙眼。
“小的也才聽說,江湖上的事,平日打探的也不多……”杭祿順著目光,看到那棵正欲放芽的垂柳。
“那倒也是……你可有辦法去打探打探麼?”楚王問道。
“其實,王爺可以親自去的。分堂對麵,是一家酒館,叫久九酒,在正中的桌子那,隻要開門,就能將對麵看的一清二楚,小的已經著人,占了那邊的桌子了!”杭祿忙說著自己的安排。
“嗬嗬,好。”楚王眯上眼睛,“宗禮呢?”
“小爺一直在房裏讀書,剛剛郡王府來人,叫他回郡王府去了,說是泰山什麼的。”
“嗯!今年就要分封了,總該做點正事!好。”楚王微笑一下,隨即沉靜下來。
趙宗禮和韓三劍,卻在柳府去戚葦堂分堂的路上,一家茶如清水的茶肆喝茶。韓三劍不時透過窗縫窺探前方。
我早早準備好,柳雲溪和平日一樣,穿一件杏黃色長衫,棕色寬袖褙子。
“怎麼不穿白色那件?”我問他依舊在看書的他。
“那件在總堂時穿過。”他抬頭看我,卻像沒見過似的,繼而笑起來。
我以為哪裏不對,忙低頭檢查。
“原來,你也會對鏡理紅裝啊?還以為隻會素顏呢!”他朝我走過來。
“用不慣……宋國化妝品……”我無辜地看著他,嘟嘴說到。
“天生麗質,怎麼都好!”他真誠的說,從他眼中,我看到有些慌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