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脫險(1 / 2)

柳雲溪不動聲色,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離開自己房間後,直奔去東廂房。

鳳兒倒好酒,放下便離開。他掏出休書,放在柔荑桌子上:“荑兒,你可以隨時離開……你明白我的意思。”

柔荑慢慢走到他跟前,低垂眼簾:“雲溪,荑兒自知福薄,不能伴在你左右;荑兒也知,這一身喜服,過了今日,也不可能再穿,等母親走了,柔荑便離開,孤獨終生……就當今日讓荑兒大夢一場,可否坐下來,陪荑兒喝幾杯,若荑兒醉了,這夢,也算有個圓滿結局……”

柳雲溪也頗為感慨,卻不想在此多做停留,隻說:“荑兒為母親……我自飲三杯,荑兒隨意吧,喝完這三杯,我便再也不會踏進這屋子半步……”

在柔荑的注視下,他迅速自飲三杯,隻想著趕快離開……

之後柔荑說休書不見了……他忙俯身尋找……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再醒來就是這春光乍泄的清晨。

柳雲溪昨晚去找柔荑時,已經被賓客灌下許多酒,拿過柔荑的酒壺,直接倒酒幹下去,並未覺察酒有不對……

柳雲溪忙喊柳起,讓他把昨晚柔荑房裏的酒壺找過來。那酒壺,早被鳳兒刷過,放回廚房去了。鳳兒也發現酒壺竟然拿錯,卻不敢聲張,目的已達到,不說也沒人會知道。

鶯兒望著酒壺,細想昨日的細節……

“老爺,莫不是我幫羽大爺找劍穗時,被掉了包?”鶯兒將事情經過原本說出來,連鳳兒置氣的話,也一字沒漏。

柳雲溪明白個八九分。隻不過,如果被調包了,那他喝的那壺酒,就應該沒有問題啊,怎麼會幾杯酒就醉倒,還……

柳雲溪馬上讓人去找羽淩軒。

……

床上的人兒依舊沒有一絲血色,無一抓藥回來,見憔悴的柳雲溪,小聲兒說到,“三毛……死了……”

柳雲溪一早就沒見那狗跟過來,再看地上的血,心裏就知道幾分,聽無一說,也沒覺得意外。

“埋了吧,淼淼的忠犬,就埋後麵花園裏吧,那裏本來還有個新的犬舍……”柳雲溪垂頭,低聲說到——他現在特別後悔,不該離開,不該去東廂房,不該娶柔荑,不該相信李夫人……

“把小蛇找來吧……”柳雲溪微微抬頭,轉向柳無一。

“是,老爺!”柳無一也無可奈何,頓了頓,轉身離去。

柳雲溪一手將床上的人扶起,靠在他懷中,一手把藥一勺一勺地喂進去……

這一碗藥,足足喂了半個時辰。

催神醫取銀針過來,不多時,就給床上的人插滿頭。

擦地蛇和紫嫣一起過來,柳雲溪還沒梳洗,淚痕加上散亂的青絲,看上去像個乞丐。

擦地蛇見眼前一幕,也被驚呆了。隻恨自己昨天該在這邊守夜才對。

“猴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悲痛有用麼?還不找出真凶!”紫嫣見頹然的柳雲溪,心痛至極,不免想激將他一番。

此時,我身體已經有些溫度,而且,體溫還在持續上升。

紫嫣從腰間拿出個小瓶,遞給柳雲溪。

“解酒藥!什麼酒都能解……包括合歡酒。”紫嫣瞪眼看著猴一樣的柳雲溪。

酒鬼的解酒藥,必然比任何人的都好。

柳雲溪忙接過來,取一粒,小心地放在我舌下。

擦地蛇拉過紫嫣去外麵查看劍痕。他清清楚楚看見紫嫣眼中的哀傷,是為堂堂戚葦堂堂主的哀傷。

催神醫見我臉色恢複些,終於鬆口氣,“有救,有救!”

重新搭過脈後,催神醫麵露些喜色。

柳雲溪想起昨晚和柔荑共處一室,便讓催神醫也給他也搭脈,催神醫細診片刻:“柳公子是被人下過迷魂藥啊,藥量還不小,虧公子體魄強健,換做常人,怕是沒個兩三日,是醒不過來的……”

“迷藥?那中迷藥就昏迷了……還是全聽別人指揮,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柳雲溪心存疑惑,皺眉問到。

催神醫不解,柳雲溪便把自己回憶起來的、和今早的情形,簡要地說下。

“公子大可放心,中的隻是迷藥,不是被人下降頭,除了昏睡,什麼都不會……”催神醫輕鬆說到。

“難怪,我竟然什麼都聽不到!那……我可還是……”柳雲溪焦急地問道。

他的強迫症,讓他隻想把自己留給最愛的人。

“這個……今日柳公子悲痛驚懼過度,脈象紊亂,是診不出來的……那日,淼淼也因驚懼過度,老夫也沒診出來,總得修養幾日才行……”催神醫終於也明白,堂中傳說堂主的專情,的確常人無法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