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後，果然在樹林中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停下來過夜。
我分不出這都是些什麼樹，梧桐，樟樹？總之都很高大挺拔，就像我身旁的男人。
柳雲溪很快就攏起一個火堆，無一和婉姝去尋柴禾。
我試圖做些什麼，尋柴禾、引火……
在被溫柔的拒絕後，我隻能跟在他身前身後，像個呆子。
篝火帶給人溫暖，在乍暖還寒的季節。
樹林裏偶爾傳來怪叫聲，讓人汗毛豎起。
“貓頭鷹。”他輕柔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眾人圍坐在火堆旁，燒餅和牛肉還有些，羊皮囊裏還有足夠的水，大家隨便地吃喝些。
擦地蛇和羽淩軒，從樹林裏不同方向回來。羽淩軒帶回一隻不太肥的兔子，擦地蛇帶回一隻刺蝟……果然是刺蝟。
他們在一旁處理好這兩隻可憐的小動物，不一會兒就架在火上烤起來。
“你家相公，對你真是寵上天了。我看你倆也別要小孩兒了，光你一個就夠他哄的，再多個孩子，柳雲溪都不知該哄誰了……”擦地蛇轉著那小刺蝟，映著火光對我說。
“……”我竟無言以對。
隻是，這種寵溺，是一時興起，還是補償這他八年的空虛。
也許都不是，也許這就是他愛我的方式。
我忽然發現，擦地蛇手裏還有一條蛇。也被穿在棍子上，在火上正烤的滋滋作響……
“你……吃同類？”我笑著打趣他。
“咳，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呢，叫擦地蛇，最愛抓蛇來吃，因為我深知不該打草驚蛇……”他笑著說，鼻翼翕動，仿佛蛇的香氣就讓他陶醉了。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了那蛇肉。不是我不吃，是相公不許。
“不熟，熟了就不好吃了，你還是不要吃了。”他給我解釋。
好吧，刺蝟比小白兔香……
“柳公子把娘子保護的可真好，真是體貼入微……”紫嫣笑著說，倒像諷刺。
柔荑在一旁無精打采地聽著，麵無表情。
“我倒也想試試看，保護別人是什麼滋味……”他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看了眼柔荑。
柳雲溪看柔荑，本來是正常的，落在聰明的紫嫣眼裏，就不正常了。
大家圍著火堆說笑，羽淩軒定格片刻後說：有人來了……
不久，從我們麵前走過一隊人，正是杜五帶的戚葦堂。我數了數，八個，一個沒少，也沒見有掛彩的，那便是那白衣人都掛了。
他們從我們麵前走過，悄無聲息，目視前方。夜風吹過，我們的馬車隨馬兒輕晃了下。
他們消失在暮色中，柳雲溪去馬車裏取出另一個藤盒，放到擦地蛇和無一麵前：“一會兒守夜餓了，這裏還有些點心。”
“又是小嫂子喜歡那種甜掉牙的吧？”擦地蛇邊說話邊搖頭，說著把藤盒放到我跟前。
柳雲溪看看他，笑笑道：“難不成我還特意為你備些？”
紫嫣笑著打趣：“怕柳公子也喜歡甜的了，姐姐笑起來可最甜！哈哈哈哈哈”
我笑望著紫嫣說：“甜點吃多也會膩的！”
紫嫣依舊笑著：“那倒是！”說著，飛給柳雲溪一枚清爽的眼神。
又說笑一會，柳雲溪去一塊大石旁，又攏起一個火堆。之後他陪我守在那小火堆旁。火堆快要熄滅時，我打算續些幹草枯枝，被他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