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冷靜(1 / 2)

晚上在客棧很快就睡熟。

小鎮上的客棧,普普通通。進門後,裏麵很多人竟然之前都見過。隻要留心,就會發現。那倆白衣人已經不在,那晚出現自稱鐵離的,和幾個人在角落裏喝酒。

左看又看,未見戚葦堂的人。

女子見識淺,到陌生地方多看幾眼也是正常的。

夜裏,特別冷,許是傍晚的雨,讓剛回暖的氣溫又跌回來。

我下意識尋被子裏溫暖的懷抱,卻隻摸到冰冷的床沿。

柳雲溪不在房間裏。大概去方便了。左等右等卻始終沒等回。思量片刻,披衣服去外麵看看。

月光很好。

院子裏,柳雲溪和紫嫣並排坐著喝酒說話。

見我出來,柳雲溪朝我走過來,他還穿著寢衣,手中提著劍。

“你……這是……練劍?”我疑惑地問他,看看後麵依舊喝酒的紫嫣。

“嗬嗬,是啊!要不大半夜,專門出來喝酒啊?”他笑到。

“為何半夜起來練劍?因為白天趕路麼?你這樣會不會太累?”我皺皺眉,縮了縮肩,有點披衣覺露滋。

“嗬嗬,我練劍冷靜冷靜。”他笑笑,幫我緊緊衣衫。

“大半夜冷靜什麼啊?你倒是冷靜了,我都冷了……”我嘟嘴撒嬌,踮起腳,勾住他後頸,把頭靠在他胸膛。

我知道紫嫣在一旁,我是在宣布主權。

“哎呀,剛冷靜下來,又來逗我。夫君是男人啊……天天抱著你睡……受不了啊,明白了麼?”他把手放在我腰間,對我輕語。

我忽然明白了,忙撤了手,規規矩矩地立在那。

“對不起啊。”我紅了臉說。忽然又想起那天柔荑說過的話。

“柔荑說……你為了不讓我懷孕……吃藥?”我看著他,半信半疑地說。他從未和我提起,隻聽柔荑說過,不知真假。

“嗬嗬,不會了。你放心吧!”他手穿過我長發,輕輕說。

看他誠懇的眼神,自己反倒慌亂起來:“我……不……介意。”

說完我吐口氣,如釋重負,雙頰發熱。

“嗬嗬,別瞎想了。我沒事……這不出來練會劍,好多了。你身體要緊。”月光下,他雙眸若湖水般清澈。

“我沒事的……”我小聲兒說。

“催神醫那藥,也不知管不管用,萬一你懷孕了,咱倆就算找到回去的辦法,也沒法回去了……那孩子就真成祖宗了。再說生孩子風險也大。”他笑著打趣。

“我是醫生啊,我懂的……”我看著他,拽過他衣領。

“你能百分百保證麼?”他淺笑問我。

這種事,誰也沒法百分百保證,即使做過節育手術,依然有失敗的。

我悵然地鬆手,鬱鬱地隨他回房。

“回去睡吧,明天還要趕路!”他回頭對紫嫣說。

紫嫣也猜到柳雲溪為何半夜出來練劍。

她眼裏閃出黠光。

柳雲溪是不安分的,隻在自己的事上不安分;紫嫣也是不安分的,隻在柳雲溪的事上不安分。

被子裏已經冰冷,我縮著身子背對他,卻不敢靠近他。

“不要緊,過來,讓我抱抱。”他伸手過來,輕輕搬扳過我。

“對不起啊……我沒想到……”我依舊糾結著。

“咳,什麼對不起啊!我相信咱倆一定能回去。沒準一找到那乞丐,就回去了呢!嗬嗬……”他笑著安慰我。

我倆最怕的,是一個回去一個回不去!那就不如都不回了。

“還有幾天能到杭州?”

“七八天吧。累了?”

“不累。我以前去過杭州,我記得是08年,奧運會那年,我們參加中秋民樂晚會,結果,就準備上台前,我莫名其妙的暈了,都送去急診了,就是那會兒起,我勵誌做醫生,救死扶傷!嘿嘿。”我回想起那次,一點預兆沒有就病過去了,據說上ICU搶救過,等我醒來時已經在普通病房,連醫生也沒診出問題。

“你說,你08年中秋在杭州,突然病了?”他忽然警覺。

“啊,對啊!”我不知他為何這麼敏感。

他本來還在我腰間輕敲的手指,突然停下來。

“我就是那晚,被扔到杭州的啊!”他盡力瞪大眼睛,看黑夜裏的我。

“對啊,記得你說過,好巧啊!你說咱倆這姻緣是不是早就注定了?嗬嗬。”我打趣到。

他也覺得不可思議,那晚,他也昏死過去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來。可當時,他明明在廣西邊境墜的涯。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他問我。

“第二天下午啊,醫生都沒查出病因。”

“我也是!我也是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他忽然抓緊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