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代價(1 / 2)

見我看他,他端著酒盅嬉笑:“少喝點,下午就不該喝的……”

晚上,沐浴後,我回房抱膝坐在床側,看著洗漱的他。

我沐浴的時候,他一直守在外間,不時隔著屏風和我說笑。

“祛祛寒……”他聽我陣陣咳嗽,難免要擔心。

這會兒,被熱水浸泡過,我周身舒暢,下午那陣酸痛也緩解不少。

楚楚席間和我說的悄悄話兒,讓我對他下午那番傷人的話,已經有些記不起來了。

柳雲溪見我定睛看他,徑直向我過來。

我委屈地向他伸出雙臂,他微微愣神下,就笑著坐在我身邊,任由我纏住他腰身。

“不怪我了?我下午說了胡話……”他輕撫我發,喃喃地詢問。

他可以對所有人冷若冰霜,唯獨我的溫柔片刻就能融化他、無論何時,即便他忘記我是誰的時候。

“雲溪,昨晚,你殺人了?在這屋?”我小聲兒問他,緊緊摟緊他結實的腰身。

他輕撫的手忽然停下來。

“誰……這麼嘴欠……”他笑著默認。

我也不必問他原因。他是最不願傷害別人,否則也不會從不出劍。

必然還是為我。

我緊緊靠在他胸口,他緊緊握住我手。

他已經猜到是楚楚告訴我的。楚楚下午就說過,該讓我學會自己找他尋求庇護,而不是他一味默默付出。

他懂得楚楚意思:隻怕我不懂他為我做過的事,白白荒廢他的心意。然而,他並不介意,甚至希望我知道的越少越好,隻願我放下所有壓力,心無旁騖地和他牽手走下去。

見他默認,也是在我意料之內,楚楚沒有必要和我說謊。

昨晚他在我的酒裏做了手腳,難怪我會睡的那麼沉。

在他懷中,這一日的驚嚇吵鬧、委屈心酸都煙消雲散。

當我尋到他熟悉的呼吸,他慌著笑著躲開。我遲疑下,皺眉道:“你不會趁我睡熟,隻留下吻痕吧?”

他喉結動了動,忍住笑意道:“打死也不說!”

我輕笑下,其實自己已放下所有防備,難道他還不知道?。

一整夜,我都縮在他懷中。

第二天剛微微亮,就被他輕輕搖醒。

“起床了,準備出發。”他輕輕在我耳畔說到。

“怎麼這麼早啊!”我嘟囔著。

昨晚睡前想了很多,很晚才睡著,感覺像剛睡就被叫起來。

匆匆用過早飯,就馬上啟程。

這會兒戚葦堂的人早已等候多時,楚楚自己騎一匹馬,其餘人步行或者坐平板馬車。那個有封條的箱子,赫然綁在平板車上。

馬車的行進速度並不快,隻是讓人省些力氣罷了。

車上,柳雲溪看我莫名的笑著。

我遞過詢問的眼神,他忍不住對我耳語:“昨晚,我成全了小王爺和遼國公主……”

我不解地看他,不知他說什麼。

他神秘地笑著說:“杜淳就是杜五,他是蕭叢梅的師傅。蕭叢梅是趙宗禮未婚妻,年前無一特意去雄州讓人放流言,這流言很快就被戚葦堂在大定府四散開,說趙宗禮要和別人成親,公主按捺不住,跑來找趙宗禮了。”

“你?哈哈哈,真有你的誒!”我癡癡地小聲笑著。

他總是做些我難以想象的事。

昏暗中,紫嫣和柔荑隻能看到我倆說笑,並不知說的什麼。

“那你怎麼成全的他?”我小聲兒問。

“我給他點了些迷情香……”他忍俊不禁、繼續低語。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怎麼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不就是傳說中“下三濫”的手段麼?

“放心,我絕不會對你這麼做!”他察覺到我的疑惑,對我保證。

“……我倒不擔心,沒想到你也會下藥……”我說出我的疑惑,不是他想的那樣。

“咳,人不壞,死得快。不多點心眼兒,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坦然。

“你從前也受過傷麼?”我忽然傷感起來,他的過去還不知如何弑血而行。

他隻安靜地笑笑,給我比個“噓”的手勢。

柔荑靜靜地看我倆說笑,紫嫣閉目養神。

昨天柳雲溪讓掌櫃給杭祿另外安排的房間燃了些加料的香。

趙宗禮見杭祿也被安排房間,見過掌櫃對柳雲溪的畢恭畢敬,就知道是柳雲溪安排的。趙宗禮隻怕自己的房間被動過手腳,就和杭祿換了房間,正和柳雲溪預料的一樣。

趙宗禮房裏的香,讓他躁動不安;借故去找蕭叢梅時,蕭叢梅已經睡下,門都未開……

柳雲溪的安排,隻忽略了蕭叢梅這有心計的公主,她故意早早睡下,隻是對趙宗禮的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