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對賀斕曦說:“賀斕曦,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了事,為何去為難不相幹的人?”
“哼,欠你的我都還上了,你還來這裏找不自在?我為難她?你倒是問問她,是不是自願被我打?!”賀斕曦飛揚跋扈,年紀和我相仿,卻老氣橫秋,一望便是常常刁難別人。
李黛瑟縮地蜷在一邊嗚咽道:“是我……是我自願的……”
“你聽到了吧?想管閑事?她是因你才挨打,你若把我這杯酒喝了,就當給我賠不是,我就放過這小蹄子,否則……”賀斕曦說著又拽了把李黛的散發,李黛哀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她竟然用傷害李黛來威脅我。
可惜,我不敢惹事,現在我是柳雲溪娘子,戚葦堂堂主夫人……
“我喝。你放過她。”說著,我接過酒盅。
“哈哈哈,怎麼、終於想明白了?想給我認錯?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賀斕曦說著,抄起一個茶盞,直接朝我頭砸來。
我沒料到她會如此不可理喻,反射性的舉起雙臂護住自己的頭。
她的茶盞沒有落在我身上。
“放開我!”我聽到她大叫。
我忘了,我有種春護著呢。
我放下手臂,種春在一旁傻站著,扼住她手腕的正是我那帥氣的夫君。
柳雲溪放開她手,拿起桌上的酒盅一口而盡。
“放過那個弱女子。”他指指李黛。
賀斕曦忿忿地甩了甩手腕,道:“起來吧,帶她梳洗去,免得別人說我賀斕曦欺負人。”
柳雲溪微怒,對著賀斕曦道:“以後休要拿我打賭,哪日我不高興,做些出格的事也說不定。”
賀斕曦突然指著我:“她——都是她出的主意,說她能勾引你……”。
我瞪大眼睛,用手指著自己反問:“我?”
柳雲溪轉過對我說:“你肯定也有份。這回我不和你計較,下不為例。”
哼,不知剛才誰故意在我臉上留下堆口水!
說完,他拿出五千兩銀票,塞到我手中,一句話不說就轉身離開了。
我鬱鬱了一會兒,和小蛇種春別過二位娘子也離開了。
馬車直奔容淳莊,下午的行程看來泡湯了。
誰讓我用他打賭呢。
路上他一言不發,緊鎖著眉頭凝思。
是,真的生氣了?
回到容淳莊,他在前麵往書房方向去,我在後麵鬱鬱地往子歸軒方向。
他回頭叫住我,我隻好跟著他去書房。
我伏在黃花梨案桌上聞著墨香,一言不發。
打發走下人,他端來紅棗燕窩羹放到我麵前。
“一會兒有大夫過來,給你瞧瞧,仔細調理下。”他不冷不熱地說。
“哦。”
“今天,有趣麼?”
“啊?”
“用我打賭啊!”
“哦。”
“有趣麼?”
“沒趣。”
“我看你挺開心的……”
“不開心。”
本來我一直懶洋洋地伏在桌子上,他一直在寫著什麼,這會兒他已經踱步到我跟前,他小羊皮軟靴已經在我視線裏。
“我今天幫你贏了,娘子怎麼報答我?”他忽然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挑逗的低語。
“你不是生氣了嗎?還說下不為例,我要離你遠點。”我抬眼望他,訥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