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種秋(1 / 2)

午飯剛過,柳雲溪就喊擦地蛇去找教主。種春留下來照顧易水寒和林嬋芝,就在酒樓等我們。

分別不過一日,教主就極惦記自己的好兒。

見我們進來客房,她打發走三個正在服侍的粉黛男子,剛剛的慵懶也全然不見,興奮地閃著雙眸。

擦地蛇說明來意,姐姐也沒為難我們,隻說:“那個叫種秋的,當真冷若秋霜,服了毒藥也不肯低頭,放就放了……”

我們謝過姐姐,我才想起那軟金甲原本是她的,剛表達出想要還給她的意思,她就擺了擺手笑道:“妹妹既然認我做了姐姐,就是一家人;咱們這家人,隻有妹妹才需要這甲衣,何況,這也不是我給你的,就當是你大外甥送的……”

教主還不知道擦地蛇找到心上人了吧?我就這麼收下水寒怎麼辦?柳雲溪也提過這件甲衣的來曆。

我正糾結,擦地蛇對我笑下道:“淼淼,你就像被人下了降頭,這見甲衣給你最合適。本來我打算認你做妹子,你卻做了我小姨,反正都是一家人,就是便宜了柳雲溪……”

柳雲溪笑著道:“大外甥,以後記得叫小姨夫!”

教主起身笑著做個噓的動作:“年輕人,不要在我這裏說笑打鬧,時間久了對你們不好……”

他倆立刻規矩地起身,柳雲溪拿出一張萬兩銀票,誠懇地說道:“妹夫知道姐姐不會收下,但是妹夫把人帶走總要對旁人有個交代,否則隻怕眾人會無端猜測。”

教主姐姐笑了笑,表示理解,隨手收起銀票。末了有略不好意思地叮囑柳雲溪:“小妹夫,我那日著人給你送的解藥是最好的,但你中毒時間太久,加之運過內力,多少會留下些症狀;如果身體有不適也不必緊張,一年半載地也就好了,妹妹別怪姐姐才是……”

柳雲溪轉了轉眼珠,自信地拍拍自己胸膛道:“大姐不必掛心,妹夫覺得身體已經恢複了。”

姐姐嗤笑一聲道:“哪個現在你就知道了,初八你的大日子莫要怪我才是……”

我們聽的一頭霧水,擦地蛇仿佛聽明白了,對著柳雲溪哭笑不得。

姐姐見擦地蛇沒有留戀的意思,直言道:“你那死鬼爹在東城鐵家莊附近的瓦裏,你這小采花蛇就不要去那邊了!還有,我才知道,你在外竟然名字都改了,怎的娘的姓不好,偏要姓你爹的?”

擦地蛇白了他娘一眼道:“我才不會去!娘,我若娶來娘子,將來孩子跟我娘子姓如何?”

還未待教主姐姐張口,他就開門離去;他並未生氣,隻是不想被他娘吼,我見他分明有些幸災樂禍。

出門後,侍女領來一個蓬頭亂發的男子,還遞過來一把劍;這人便是種春要尋的種秋,他雖然憔悴,目光卻炯炯有神,充滿希冀和美好。

擦地蛇一再和侍女確認他服過解藥,才領了離開。

“一萬兩,也不知買你值不值?!”擦地蛇便走邊嘟囔。

“一定比你值!”蓬頭垢麵的人忽然開口。

擦地蛇嚇的猛然回頭,那人看也不看他,目視前方,仿佛我們是來請他吃飯般。

領會到酒樓,的確先請他吃飯。

種春見了他自是激動一番,然而中秋卻不為所動,甚至有幾分嫌棄種春。

我實在看不過,種春眼裏明明落寞的很。

怎麼會有這麼無情的人。

種春的落寞柳雲溪也看在眼裏,眼前的一春一秋都是他的侄兒,種秋的年歲看起來,比柳雲溪也不小,隻不過後入師門,才會排在種春之後。

柳雲溪什麼都沒說,拿一錠銀子放在種秋麵前道:“你已經自由了。這錠銀子做路費,做你該做的事,去你要去的地方罷。”

種秋接過來掂了掂,又還給柳雲溪道:“種秋不願欠人錢,也不願欠人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銀子就不必了。”

種春眼見他對柳雲溪如此,忙上前道:“小秋,這位是咱們的師叔,是師叔救了你。”

種秋叉手拜謝一番道:“師侄沒有錢還師叔,要不師叔把我送回去,討回那一萬兩吧。”

不要說柳雲溪和擦地蛇,我和種春都想出手揍他了。

這人真是夠……夠賤的了!

柳雲溪揮揮手,不屑地笑笑道:“罷了,我原也不是為你,不過是看在你師父和小春的麵子上,那一萬兩也不用你還,是小春從我這裏借去的,要還也是他還。”

我不禁暗暗佩服夫君,幾句話就撇清了他和種秋的關係,讓種秋背負被種春救出來的人情債。

種秋沒料到柳雲溪會如此說來,他平日是最看不慣師傅獨寵種春,而種春做事卻總是以自己喜好為主,沒有哪樣真真喜歡的。

師傅仙逝以後,除了去墳前祭奠,春夏秋冬四人就很少聯絡,獨獨種春一直守在山上,這次若不是為救他,也不會下山,也不會被盛老大強求做了七層層主,至於他的秘密,柳雲溪至今也沒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