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酒規則很簡單，一人發問，一人作答，答不上或答錯就喝酒。
兩人麵前各自擺好十盅酒。
紫嫣先開始。紫嫣望著柳雲溪，一種欣慰的淺笑讓她看起來煙火起十足，非常令人賞心悅目。
她朱唇輕啟：“百家紅劍譜排名第一位一直虛空，老爺可知第一名是誰？”
柳雲溪笑笑道：“虛空，這個虛字就代表第二就是第一，所以是胡辰良。”
紫嫣笑道：“那日你打敗胡辰良，所以第一是老爺。”
柳雲溪端酒咽下。
紫嫣認定柳雲溪不會承認自己是第一名，才如此發問。
紫嫣贏了，根據規則她繼續發問：“老爺如何服下的忘情藥可還記得？”
柳雲溪搖頭。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老爺在戚葦堂年會那日，回府後就一直在喊給我一杯忘情水，讓我今世不傷悲……所以紫嫣將忘情藥化在水中，給老爺服下。”
呃……好在沒唱忘掉一切陪你睡……
柳雲溪心思凝重，轉頭拉我手說“愛你一萬年”。
我會心點頭。
這麼說來，紫嫣仿佛沒毛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柳雲溪一定說過這樣的話。
紫嫣手把酒盅凝望柳雲溪，“老爺可知江湖第一美人是誰？”
柳雲溪點頭：“嫣兒。”
紫嫣一飲而盡，不等柳雲溪發問立即開口道：“老爺日日守著江湖第一美人，可知她愛誰？”
紫嫣玉手離開桌子，她並不打算喝酒，她料定柳雲溪不會回答。
柳雲溪端酒，一飲而盡。
紫嫣預料之內，他不會承認紫嫣愛他。
紫嫣落寞道：“她愛老爺。”
紫嫣繼續發問：“老爺可知紫嫣能活到幾時？”
柳雲溪雙眸微寒，這是紫嫣在試探他是否已起殺心，準備留她到幾時。
柳雲溪無法作答。他端起酒一飲而盡。
紫嫣也端酒一飲而盡，笑道：“嫣兒也不知道。”
這次輪到柳雲溪發問，經過剛剛幾件事，柳雲溪眼裏已經多許多寒意。
他目光驟緊問紫嫣：“嫣兒可知淼淼和我的關係？”
紫嫣笑笑，她料定柳雲溪會以這種方式反擊她，“夫人，妻子。唯一的妻子。”
柳雲溪望著紫嫣的酒盅道：“她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與淼淼共存亡。”
紫嫣雙眸微閃，迅速喝下一盅，掩飾自己的悲傷。
柳雲溪繼續發問：“嫣兒知我素喜飲酒，可知我現在最喜歡如何飲酒？”
紫嫣微笑，自信滿滿，沒人比她更了解柳雲溪喝酒的習慣，“老爺喜歡二人對飲，深夜對飲。”
柳雲溪端起酒盅，含一口酒拉過我，然後將口中酒直接過到我嘴裏，我咽下後他又輕吻片刻才眼神迷離地放開我。
“我喜歡淼淼如此與我對飲。”他溫柔許多地說。
擦地蛇嗤笑一聲，柔荑也笑出了聲音。
紫嫣再喝一盅。
柳雲溪不再發問，低聲說“就到這吧。”便起身離開，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出兩步，回頭對我說：“回味呢？還不走。”
我忙上前拉起他，隨他離開。
他的手涼涼的。
難得這麼多天我還可以牽著他的手散步。
我央他陪我走走，他沒拒絕。
我帶他看過他送我的花，把掛在大樹上的風箏指給他看，“你可錯過好多。”我鬱鬱地對他說。
他輕鬆地笑了聲：“這幾日我本來就很忙，又不方便帶你，否則我怎會忍心冷落你？寶貝兒多心了！”
我倆牽手在園子裏散步，不覺走到白香園。虎是夜行動物，可白瑤已經吃飽喝得，正在籠子裏懶懶地睡覺。
他握著我手，從籠子外麵輕輕撫過白瑤柔順的毛皮，白瑤懶懶地抬眼，一點戒心都沒有。
我們又經過沐芳齋，我給他講了沐芳齋裏發生過的事。
他拉起我雙手緩緩說道：“所以，你並不抗拒我？”
我低下頭，點了點頭。
他忽然輕笑下：“那就是說，你並不是單純為哄我才挑逗我。”
唉……
柳雲溪雖然很喜歡和我在一起，可畢竟他已經徹頭徹尾忘記我，在一起時始終有些不自然。
還有許多從前的事都沒說起過，那些屬於我們的記憶隻有我一個人了。
我該創造更多我們在一起的機會，於是我提議去戚葦堂看看，也許楚楚需要幫忙。
他點頭，他決定騎馬帶我過去。
感覺像吃完飯開車出去兜風。
楚楚已經安頓好江雷，這人高馬大的漢子竟然這些日子都不敢自己睡，桃花關是絕不會和他一個房間，日日都是文峰和江雷一屋——柳雲溪答應一晚十兩文峰才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