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起時,一輛馬車緩緩駛入鍾府後門,幾人下了馬車步入院子。
回到居住的客院後尤姬沒什麼睡意,她徑直走到玉流離房門外。
扣扣……
抬手叩門,片刻後,房門被一雙纖長玉手打開。
玉流離已經拆了玉簪,墨發披散在身後,素白薄紗束身,墨發垂落胸前,額前朱砂紅豔,好一個極品尤物。
尤姬一時被這姿容攝的怔愣片刻,對上玉流離微翹的嘴角,那略含著譏諷的意味太過明顯,她立刻收回心神。
“都熬了一整夜怎還不回去睡覺?”玉流離側身讓開,尤姬沒有遲疑的步入房間。
“想事情,睡不著。今晚怎麼不見柳戟?”她走到桌前坐下,自行斟了一杯茶悠閑品了起來。
“茶涼了。”玉流離走到她身邊,伸手奪過她手裏的茶杯。
尤姬皺眉:“可是我口渴了。”
玉流離放下茶杯坐到她對麵:“你不是來月事了麼,怎麼還不忌口。”
“你……你怎麼知道?”尤姬驚愕的看向對麵清雅絕倫的男人,玉流離絲毫不因為自己說起這個話題而顯露尷尬。
“今日鶯兒捧著幾張月事的棉墊子從我身邊經過,正巧看到了。”
“打住,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注意這些?害不害臊啊?”
玉流離眼角微挑,目光裏帶著一絲雅然清澈:“人既然長了眼睛自然是要看這世間萬物,誰讓她偏巧就從我身旁經過了呢,你應該提醒她下次隱秘一些,省的被人發現才是。”
“你總是有理的很,不說這個了,今天的案子你確定能引出卓一凡?”
玉流離看向她:“等明天風聲放出去之後看吧。”
“瞧你的模樣似乎胸有成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二世主竟然是這麼一個隱匿的狠角色,你說他和鍾青悠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心甘情願的幫鍾青悠鋪路呢?”
玉流離反問:“這世間最讓人沉淪的是什麼?”
尤姬頓時明白:“沒想到是個癡情種,不知鍾青悠是如何想的,竟然忍心看著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為自己鋪這樣一條血染的道路。”
“人各有誌,誰也不會真正明白對方的心思,我們更隻是個看客。這個案子明日定會有個著落,如果了結了後日我們就辭行上路,三日後定能趕到卞京。”
話落,玉流離看向尤姬:“去往京城後你有何打算?”
尤姬一時陷入沉默,在通州逗留這麼久,險些忘記他們隻是路過此地而已,被玉流離這麼一詢問,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去做什麼的了。
“沒想那麼多,去了在做打算吧。”
無論如何京城之行是板上釘釘的事,她和秦王的約定不能輕易反悔,以秦王的個性,如果她反悔了,別說玲兒會因此受到牽連,隻怕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會想辦法找到她算賬的吧?
搖頭揮去那些煩心事,她正色道:“你覺得鍾閣老會這麼容易讓咱們離開?我現在倒是有些懷疑,難道以鍾閣老的實力能查不出這批秀女被害的真相?”
玉流離聽後尤姬的分析麵色平靜,尤姬瞪他一眼:“看樣子你早就想到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