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這才是自己用盡全力斬出的一劍麼!
“啪!啪!啪!”忽然聽見頭頂上傳來一陣拍掌聲,段銀心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房頂上,方才她那一斬已經被他盡收眼底。
“好劍氣!”段銀心歎道。
“你怎麼還沒睡?”寒山月問。
“你三天不吃不喝,門也不出,我就過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著。”段銀心道。
寒山月冷哼一聲,不回話。
段銀心從房頂上掠下來,拍拍她的肩,道:“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
這突如其來的一誇,反倒讓寒山月無所適從。
頓了頓,段銀心又道:“至於新的劍招,我心中其實早已經有譜,就等你這一斬。”
“是什麼?”寒山月成功被他勾起好奇心。
“這招便是……”
……
次日清晨,高弈難得過來一趟察看進度,在正廳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出來。
高弈納悶道:“他們人呢?”
“據說是練了一宿的武,現在都還在睡。”顧雲瀾道。
“去叫他們起來!”高弈麵露慍色。
“堂主,要不您稍晚一些再來?”顧雲瀾試探性問道。
高弈聽了這話,麵色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顧雲瀾:“雲瀾,你敢違抗我?”
顧雲瀾淡然道:“抱歉堂主,我還不想死。”
回答的簡單直白。
“你……”高弈用扇子指著顧雲瀾,連連說了好幾個“你”,最終才把扇子放下,不說話,淨生氣。
“若是堂主找雪主有急事,可自行去叫。”顧雲瀾麵無表情道。
“雲瀾,你怎麼這樣叛逆!”高弈一時哭笑不得。“好,那我等就是了。”
直至夕陽西下,高弈才看見段銀心與寒山月慢悠悠地走進正廳。
“聽說你們昨夜練了一晚上,如何,可是想出合二為一的新招了?”
“想是想出來了,但還未練熟。”段銀心輕輕打了個嗬欠。
“比劃看看?”高弈問。
段銀心淡淡瞥了他一眼,漠然道:“不。”
“你……”高弈指著段銀心,本來等了快一天的他心情就大為惱火,偏偏今日包括顧雲瀾在內,一個個都要跟他對著幹。
“你隻需要知道,下個月,我們能準時啟程去淬劍頂飛花莊,這便足矣。”段銀心淡淡道。
見段銀心麵上表情淡定如斯,高弈竟覺得他應當還是有幾分勝算,否則必不會這樣從容。
“好!”高弈站起來。“小段,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就等淬劍頂會武那天,你的好消息。”
“既然你有信心能贏,那阿月我便再借你一段時間。”高弈笑道。
“借我?”段銀心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你最好搞清楚,她究竟是誰的人。”
寒山月站在一旁,噤若寒蟬。
高弈看向她,笑問:“來,阿月你說說看,從現在開始,你是誰的人?”
段銀心的目光也不由得看向她。
“……”寒山月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確,自上回高弈拿段銀心的命威脅她時,她便已經答應成為他的人。
但她並不想讓段銀心知道。
她隻能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來:“我就是我,是我自己的人,與二位無關。”
說完,連辭也不請,直接快步離開。
自從高弈問了這個問題,寒山月便覺心神不寧,她跑到院中練劍,但這一回,無論她如何出招,都沒有辦法達到昨晚的效果。
“我說過,在心緒浮躁的情況下,你是斬不出那一劍的。”忽聽的段銀心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嚇了寒山月一跳。
“殿下呢?”寒山月下意識問。
“回去了。”段銀心道。
“嗯。”寒山月淡淡應了一聲。
“所以,”段銀心一步步靠近她,道。“當時高弈究竟給你開了什麼條件?”
“我說了,隻不過是多陪他半年而已。”寒山月心不在焉道。
“是麼?”段銀心將她逼至樹上,問。“你覺得我信?”
寒山月看著他,幽深的眸子將她牢牢鎖死。
寒山月每次對上他的雙眼,都不敢說謊。
最終,寒山月搖搖頭,道:“不信。”
“那就說實話。”段銀心語氣突然變得冷漠,似在質問。
寒山月麵露糾結之色,她想了一會兒,甩開段銀心的手,道:“您愛信不信。”
說罷,便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