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巨鯨幫幫主羅鯤,及玄淵堡堡主東方止,雖算不得大名鼎鼎,但也可以說是頗為人知。
如今這二位竟無緣無故死在了院中,這可是淬劍頂會武開辦以來頭一回出現這樣的命案,於是很快便引起多人圍觀。
段銀心與寒山月作為第一個發現此二人屍體的,自然而然地成了眾人議論的對象。
“這屍體你是怎麼發現的?”有人上來便直接質問段銀心。
段銀心隻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十分愚蠢,加上他非常不喜歡那人的態度,於是道:“自然是用眼睛發現的。”
“你這……”那人見段銀心態度如此,心中一陣不悅。“這算的什麼回答!”
“兄台莫急。”陸定鋒見段銀心臉色不對,生怕這個沒眼力見的跟段銀心吵起來,到時候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於是隻能趕緊出來打圓場。“雪主,您就別再與我等說笑啦! ”
段銀心這才道:“我也不過是出來散步,聽到這邊傳來怪聲,便循聲而至,羅幫主與東方堡主在我到的時候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
“散步?大晚上的,大家都在睡覺,怎的就雪主如此好興致,出來散步?”人群中立即就傳出質問的聲音。
“我就愛晚上散步,你管得著麼?”段銀心麵無表情地頂回去。
“諸位有所不知,”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竟是朱雀山莊那赫連煌。“雪海一年四季都是夜晚,沒有白日,夜晚對於雪主來說與白日無異,故而雪主晚上散步,也是正常,諸位無需胡亂猜測。”
想不到這赫連煌還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想必是心中還記著上回段銀心在壽宴上的那個人情。
想到此,寒山月不禁對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段銀心倒好,看也不看赫連煌一眼,當沒有聽到一樣,道:“我段銀心若是在飛花莊殺人,必然隻會在擂台上,而不是這種地方。”
段銀心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都是擲地有聲,似在警告眾人。
果然,段銀心說完這番話,圍觀眾人果真沒有一個敢再多說一個字。
期間有略懂醫術者上前察看兩具屍體,臉色是越看越凝重,道:“這二位皆無明顯的體外傷,不過是脈象有些紊亂罷了。”
“對了,方才晚宴的時候,我就坐在東方堡主身邊!”突然有人發話。“東方堡主喝了些酒,跟他旁邊的羅幫主相談甚歡,甚至還說一會兒宴會結束,相約於小院中切磋一番。”
“切磋?他們二位總不能是互相切磋而致死的吧?”很快便有人覺得不對勁。
“若說是切磋而亡,那也不能同時死了兩個呀!”另一人又道。
“會不會是雙方都喝了些酒,然後導致用力過猛?”
一時間眾說紛紜,久久都不能有一個定論。
“雪主,您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您對此如何看呐?”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不出一個結果,於是索性都看向段銀心。
段銀心打了個嗬欠,反倒是轉過頭去,問陸定鋒:“陸家主,您方才說房間已經備好了是吧?”
陸定鋒不知道段銀心為什麼突然跟自己問話,隻能先回答是。
“我認為,現在時辰不早了,諸位都回房休息去吧。”段銀心道。
“……”眾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雪主,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您怎麼還能睡得著啊?”有聲音問。
“你們睡不著麼?”段銀心看了他們一眼。“那諸位繼續在這裏討論,段某不奉陪。”
說完,抬腳就要走。
卻見寒山月還傻站在原地。
“怎麼?你也睡不著,想跟他們一起討論到天亮麼?”段銀心問。
“不是不是……”寒山月才回過神來,一下子被這麼多人看著,弄得寒山月覺得怪尷尬的, 心中哀歎道,段銀心什麼時候才學會看場合看人臉色……不過轉念一想,要段銀心看人臉色,幾乎是不可能的,他都敢對當朝太子說滾,還需要看誰的臉色麼?
怕是連皇帝站在他麵前,他可能都敢質問一句“你當年幹嘛強搶我娘進宮?你是宮裏沒有女人麼?”
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寒山月一定會裝作不認識他的。
……
段銀心的作息並沒有因為昨晚的意外而亂,他原本一天該睡多久,他是一刻都沒有落下,別的門派都早早起來練劍習武,段銀心還是一覺睡到午時之後,才起來。
“雪主,該吃飯了。”寒山月將重新熱好的午飯呈上去。
“你起得早,可有出去看看,是否能偶遇高群,或者是顧雲嶠?又或是,那個黑麵法王?”段銀心問。
寒山月的確有特地出去外頭轉轉,她遇上很多俠士,但就是沒有看到一個疑似高群的人,更不用說那個什麼黑麵法王東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