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海對丐幫的第二局中,孫典死乞白賴,撒潑打滾地抱著段銀心的大腿求他讓自己上場。
本來段銀心是擔心孫典年紀大身體吃不消,但如今見他為了上場滾地撒潑,似個頑劣的孩童,段銀心沒有辦法,隻能讓孫典上了。
這回馬武行倒是沒有親自出場,而是派了丐幫的玄武長老朱通,年紀約莫在三十上下,正是青壯年。
寒山月許久不見孫典出手,還擔心他會吃虧,畢竟對方在年齡與力量上都比孫典有優勢。
沒想到,孫典一套太極掌法使得出神入化,兩手空空,不帶一件兵器,就把朱通打得暈頭轉向,如在夢裏。
台下眾人隻見孫典赤手空拳,近身纏上朱通的雙臂,步隨身換,招式輕靈沉著,剛柔並濟,眾人隻見孫典與朱通在台上互相推拉一陣,那朱通不知怎的竟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被推開,連連後退,就連出了擂台的範圍,他都不自知,竟是遲遲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輸了。
別說圍觀眾人了,就是寒山月看了,都不由得瞠目結舌,反應過來後連連鼓掌叫好。
‘沒想到典伯的太極竟施展得這樣厲害,這天下若他稱第二,恐怕無人敢稱第一。”寒山月歎道。
“所以在典伯看來,我的太極打得一向很爛。”段銀心無奈笑笑。
果然,孫典一臉滿足地走下擂台,對段銀心眨眨眼:“怎麼樣小段,看了老朽的太極,是不是越發覺得你的太極打得爛了?”
段銀心笑著點頭附和:“是是是,您說的對,論太極,誰能打得過您。”
說吧,孫典又轉過頭來看著寒山月,一臉驕傲道:“當年我的太極掌法,連小段他爹都要敗在我手下!”
三人有說有笑,回院中稍作休息。
雪海這一路過來幾乎沒有輸過,唯一便是與萬榕寺打成了平手,一時間勝負難分。
很快,淬劍頂會武就進行到了最後一天。
能堅持到最後一天的門派並不多見,甚至是屈指可數,雪海便算得一個,再來便是東武林之首的萬榕寺,以及西武林之首紫微宮,還有一位,便是那從吐蕃來的武僧,“黑麵法王”東讚。
他是唯一一個無門無派,隻身一人連敗數人,才得以進入最後一日的決戰。
決戰當日,便是在淬劍頂最高那一峰上舉行,擂台比之前幾日的,又小了一圈,施展武功的範圍更加有限。
而這最後一日,也是名劍亮相的時候。
陸定鋒今日也是擇了一身華服,身後跟著一名陸氏的匠人,手中捧著一方長長的盒子,上蓋紅布,弄得十分神秘。
陸定鋒打開那隻盒子,取出其中的劍,展示於眾人眼前。
一對造型精美的長劍,劍柄被打造成梅枝狀,既美觀又易握,上麵各嵌著一塊晶瑩的紫色玉石,如美人含情的眼眸,劍首處還掛著一串淺紫的劍穗,配之瑩白的珍珠,使整把劍看上去溫柔可人,甚至能讓人忽視掉它的鋒芒。
令人不由得想到一名絕世女子,手握雙劍,立於山巔,英姿颯爽。
這把劍,果真配得起武林第一美人孫華容。
“這就是華容劍!”
原本對華容劍興趣不大的那些門派與俠客,如今見著這華容劍的真容,都不由得兩眼放光,這樣精美的劍,哪怕是不用,掛在房間裏都是極佳的裝飾,而且還能彰顯自己魁首之風範,一時間,台下備戰之人紛紛開始摩拳擦掌,在心中暗暗發誓定要將這對寶劍拿下!
在別人眼裏,這華容劍隻是一對精美的雙劍,但在雪海三人,及無樂公看來,這把劍對他們而言,絕不止是名劍這樣簡單。
尤其是孫典,在看到華容劍亮相的瞬間,幾乎是要哭出來。
“嗚嗚……容兒呀……!”
說著說著,孫典竟又哭了起來。
“小段,我不管……嗚嗚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把容兒的劍贏回來,不然我就記恨你一輩子!”孫典扯了扯段銀心的衣袖,似孩子一般的跟他耍脾氣。
段銀心從未見過生母孫華容一麵,隻能從父親及孫典的口中多多少少了解母親的信息,如今見到這把華容劍,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知喜悲。
不過他認為,即便是沒有無樂公的命令,他也會拚盡全力將華容劍拿到手。
這時,寒山月突然暗中拉了拉段銀心的衣袖,示意他往某處看。
不遠處停了一隻熟悉的轎子,仔細再一看,正是那晚在院中看到的,高群的轎子。
顧雲嶠不知幾時站在高群的轎子邊,活像一條看家犬,他的目光也正看著寒山月這邊,情緒複雜。
“高群果然還是來了。”寒山月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