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璐清發出痛苦的呻吟,她沒有死,但也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
她艱難地抬手,撫向自己的臉,剛一碰上去,頓時就發出淒厲的尖叫。
“啊!我,我的臉!我的臉!疼,好疼……”
薑雨舟看著她,神情冷冷的,“天道有輪回,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薑雨舟拿來了繩子,要把她綁了起來,因為誰都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再做出其他喪心病狂的事。
然而,溫璐清卻突然爆發了一股力量,猛地一把推開她。
她趔趄地走到了船邊,朝著漆黑的海綿淒厲的大喊,“知何,我來陪你了!”
說著,她翻了過去,縱身一跳,一頭紮了下去。
“撲通”一聲巨響,一個浪花打了過來,瞬間把她卷了進去,徹底吞沒。
薑雨舟趴在船邊,看著這一幕,神情微怔。
海風吹來,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片刻,她頹然跌坐在地。
死了,都死了。
她也被困在了這裏,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她了?
剛從孤島離開,又上了孤舟,老天爺是有多看不慣她,多盼著她死?
頭上月亮高懸,星星零零落落地撒夜幕中。
皎白的月光撒下,讓這一切狼藉和慘烈無所遁形。
一道悶哼傳來,薑雨舟這才想起還有個活口。
她斂起心神,急忙去查看顧辭遠的情況。
他躺在船板上,赤著胸膛,肌肉勻稱緊實,線條優美,腹部上偌大的傷口卻將這美妙的畫麵割裂破壞。
薑雨舟拍了拍自己的臉,把那股子灰敗絕望拍走。
哪怕他們生的希望渺茫,但隻有留著一條性命,才有等待救援到來的希望。
她得想辦法給他包紮,可是用什麼包紮?
他之前脫了拿來撲火的T恤已經被燒得殘破不堪。天氣炎熱,薑雨舟自己也隻穿著一件衣服,不可能脫了給他包紮傷口。
薑雨舟想到什麼,自己帶出門的那個包包還在,包包裏裝著防曬用品,一小包紙巾。
另外她沒記錯的話,她會習慣性地準備一張姨媽巾和幾片護墊以備不時之需。
薑雨舟找了一番,果然找了出來。
她先倒水打濕了紙巾,給他簡單清理了一番傷口,然後直接撕開了那張姨媽巾,狠狠捂了上去,再把麻繩劈成小股,在他腰上牢牢係了一圈。
她如法炮製,把幾塊護墊撕了,一股腦裹在他的手臂的傷處上。
顧辭遠疼哼出聲,好看的眉頭也禁不住緊緊蹙起。
但此時,薑雨舟已經顧不得他疼不疼了,能及時止血已經是萬幸。
薑雨舟腦袋上也受了傷,方才緊繃著的時候尚且顧不得疼,現在一鬆懈下來,她便隻覺得整顆腦袋都疼得要炸了。
她緩緩地躺了下來,躺在了顧辭遠的身側。
薑雨舟哪怕沒學過醫也知道,像顧辭遠這樣的情況,沒有及時消炎止血,很可能會發熱。
所以她沒敢真的睡,時不時就會撐開眼皮,伸手探一探他的額頭。
果然,後半夜的時候,顧辭遠的身體已經開始滾燙,薑雨舟當即就沒了睡意。
眼下她隻能用物理降溫的方法:用冷水敷。
可她上哪兒找毛巾去?
就算沒有毛巾,也得有同等替代的吸水的布料。